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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跟她一样,只有一碗粥和一个馍馍,父亲今日总算自己出来打饭了,只可惜他打到的还是只有一碗粥。
江清辞远远看着她,皱眉喃喃道:“怎么连鸡腿都没吃上,云舒月,你在这里混得可真差。”
到了傍晚,云家人已经准备上床休息了。
门前突然多了一只活蹦乱跳的鸡。
云舒月指着鸡大叫:“啊,我捡到一只鸡!”
云家人围着鸡面面相觑,随后眼睛放光。
“既然鸡是老二捡到的,那就是咱们家的鸡了,今晚加餐?”
云梓莹小声道:“父亲,这是只母鸡,不如先养起来,叫它下蛋。”
云舒月对自己这位一直毫不起眼的四妹有些刮目相看。
“你怎么知道这是只母鸡?”
云梓莹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小声道:“二姐,这是常识。”
她朝他卖乖。
“我们若要把这鸡养起来,万一明天趁我们出去干活,它自己跑了怎么办,依我看,还是直接将它吃了吧。”
“二姐,你会做鸡吗?”
云舒月摇摇头:“不会。”
随后又一本正经道,“应该先拔毛。”
她摇起蒲扇,往凳子上一坐,指挥两个妹妹做鸡。
云千雁胆子大,云梓莹手巧,两人摸索着,笨拙地,倒是将这只鸡给做了出来。
没有调料,白味的,不好吃,但是能果腹。
过了这天晚上,云明旭彻底起不来床了。
昨天还好好的,晚上吃了点鸡肉,竟直接一睡不起了。
林书柔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云舒月看着虚弱至此的父亲,心里也不好受。
也就孙姨娘说了几句风凉话。
“还管他做什么,要不是他,咱们一行人能来了这儿?”
云明旭一整晚都在发烧,现在意识已经模糊了。
流放地病死一个罪犯,是再常见不过的事儿。
云舒月伏在父亲床头,云明旭难得地睁开眼,虚弱道:“月儿,为父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你那么要强,又那么娇气,往后该如何活啊,你阿兄不争气,也护不了你。”
“父亲不会有事的,熬过去就好了,月儿替父亲找郎中去。”
说完,云舒月往外跑去,身上的灰马褂被风刮得飘起,越发显得空荡荡。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父亲就这么白白丢命。
有罪就一家人一起赎罪,有错就一家人一起弥补,凭什么要白白丢了性命。
更何况,她不敢想象她一个女子在这流放地失了父亲该沦落到何种境地,母亲在这流放地失了丈夫又该如何。
她一路跌跌撞撞地跑着上了山,江清辞站在屋顶木屋前的平台上,远远就看见了那道单薄灰暗的身影。
待她抬头时,眼珠子却亮得出奇。
“她跑这儿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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