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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那老去的少年（第1页）

某小区，民宅。

日光灯管将大厅映衬的仿佛白昼。

老人坐在椅子上看电视，见到叶星瑶阴着小脸走进来，不由笑了起来，“乖孙女来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又跟你爸拌嘴了？”

“没有，他今天没在家。”

叶星瑶沮丧地来到爷爷身侧坐下，轻轻握住爷爷那双微凉的手掌，低着头道：“爷爷，我犯错了，因为我的缘故，导致一名同事受重伤，虽然人抢救回来了，可我心里还是很难受。”

老人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安慰道：“傻孩子，每个人都会犯错，我在你这么大岁数的时候，犯过的错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

“可我差点害死了那位同事。”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

老人轻轻拍了拍孙女的手掌，熠熠生辉的眸子中突然闪过一丝颓然，他回忆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老人喃喃道：“三十九年前，我带领部队前往西南剿匪，因为我的一时疏忽大意，害死了三十多名战友。”

“什么？三十多名战友！

这么严重，爷爷，这事你从没跟我说过。”

叶星瑶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在叶星瑶心目中，爷爷是比父亲还要厉害无数倍的大英雄，想不到爷爷竟然也会犯错，还犯了这么大的错？

老人闭上双眼，沉思片刻，这才开口说道：“那天，我带领的连队正在赶往土匪聚集地，途中遇到了一名沉默寡言的少年，他谎称自己父母被土匪杀死，无处可去，想跟着我们的部队一起行动。

我当时看他可怜，便没多想，将他安排进了队伍里，可让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少年其实是土匪派下来的斥候，他趁着夜晚，割断了三十多名战友的喉咙，要不是那天，我正巧闹肚子，躲过一劫，我也早就死在少年手里了……”

老人说到最后泣不成声，无法再去回忆那梦魇般的场景。

“我只当他是个孩子，做梦也没想到他下手这么狠...”

“爷爷我不问了，你别哭了。”

叶星瑶赶忙帮老人擦拭眼泪。

老人哽咽了几声，“其实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亲手将这个杀人魔送上刑场。

但我知道，这大概率是不可能的了，毕竟过了三十九年，他要是还活着，今年也已经五十多岁了，就算站在我面前，我恐怕也认不出来……”

“爷爷！”

叶星瑶一脸正色道：“这个少年，他身上就没有什么特征吗？”

“特征...”

老人擦了擦眼泪，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他脖子这，有一块红色胎记，像野兽的牙齿...”

……

深山中。

小雨淅沥的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山老林里，除了虫鸣，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张寒面无表情地依着树木，侧耳聆听林中的声响。

这时，一条小拇指粗细的小青蛇落在他肩膀上，缓缓爬向他的脸。

张寒眼中闪过一丝阴厉，单手掐住青蛇脑袋，往树上用力一碾，青蛇的脑袋顿时化作肉泥。

张寒胡乱擦了擦青蛇身上的泥水，好似辣条般扔进嘴里用力咀嚼起来。

沙沙！

脚步声骤起！

张寒一个闪身从树后窜出，直接扣动扳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