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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律的死震惊了钟康,他面色死灰,扣住钟妍的肩,狠命问道,“你再说一遍!”
钟康突变的狰狞吓住了钟妍,她懵了懵,张了张嘴,“金律真的死了。”
钟康皱紧的眉一下子断开了,整个人被瞬间抽出了魂魄,踉跄着后跌几步。
近身内侍急上前,架住他,才避免这位大君进一步的失态。
钟妍担心的看着钟则,小声问道,“爹,大伯伯怎么了?”
钟则捏了捏她的手心,抬眼看向钟曦,“阿曦,今天你哪也不要去了,带你姐姐回家。”
听得老爹要支开他们的话,钟曦拽着钟妍离开了正殿。
钟曦姐弟离开后,钟则遣走内侍,偌大的正殿里只剩他们兄弟二人。
钟康坐在御座上,搭在扶臂上的手仍然紧握着。
钟则微弓着身子立在一边,交叠的手不住的摩挲。
五年前,金山人寄予厚望的长子金宏光死于海难。
同一年,次子金宏儒染了肺痨,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咳了一滩血后,撒手人寰。
兄弟二人都没有活过二十岁,也都没有留下一儿半女。
作为金家仅剩的独苗,金律的死对金山人的打击可想而知。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想让他遵守承诺,在原定的两家子女大婚之日,交出火器制作底方简直是天方夜谭。
而且,这个协议一旦传出去,那钟康十八年来的忍气吞声真真的就成了个笑话。
他稳稳心神,对钟则说道,“去金宅。”
金山人一夕苍老,但那双浑浊的眼睛,依然犀利。
他看着躬身站在卧榻前的钟氏兄弟,提着嗓子眼里的那口气冷声道,“大君这么着急赶过来,是想确认老朽是不是也死了吧?”
钟康内心一紧,本就大气不敢出,如今险些停滞,他赶忙说道,“钟康不敢,金老节哀。”
金山人撑着床沿,粗鲁的推开来搀扶他的丫鬟,一步一颤却很有力度的走到钟康面前,仰头眯眼打量着他,“节哀?”
声音苍老沙哑,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钟康忽然毛骨悚然,这在以往的交锋中是绝对没有过的。
他不由的又压低了身子,惶恐道,“请金老务必保重身体。”
金山人抬手压在他肩上,重重的拍了两拍,“也罢,那就请大君尽快把凶手捉拿归案。”
钟康连连称是,完全舍弃了一邦之主的威严,但他的弟弟全然不是。
金山人看到钟则那张不卑不亢的脸时非常不爽。
他对钟康道,“大君,老朽倒是能给您提个线索。”
钟康急问,“金老您说。”
金山人盯着钟则那双眼睛说道,“我儿平时虽说有些胡闹,但绝对不至于和人结下死仇。
所以,杀了阿律,对谁最有益,那谁的嫌疑就最大。”
他问钟则,“您说我说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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