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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慈伸出两指徐徐为剑锋渡上灵力,举在脸侧,眼神幽深平静,似一汪潭水。
他时隐时现,玄衣本就暗沉,天色又未大亮,看上去活像屋脊上站了个鬼,剑与升龙甲碰撞时发出的嗡鸣声刺得周围的弟子们耳朵里剧痛到要流血,眼见燕慈背上挨了金燮几拳,为门主担忧的弟子刚松一口气,又见金燮腿上挨了一剑,气喘吁吁退开来,弟子们提心吊胆提剑冲上去。
一场乱战下来,大半个门派的人被燕慈打了个落花流水。
“无人潜心修炼。”
燕慈身上挂了几处伤,平静地对溃不成军的弟子们评价。
金燮气血冲昏了头,正打算怒斥燕慈哪里来的脸对他的弟子指手画脚,一道身影闯进了他的眼帘。
满头花白头发,步履蹒跚的老人,除了阵法长老还有谁。
金燮咬牙从屋脊上冲下去,却不及阵法长老手脚快,只见阵法长老丢了个法器出手,金燮整个人天旋地转。
再站稳了,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四周均是铜镜的地方。
而燕慈,在他的正对面。
他举拳出招,铜镜波动两下,燕慈毫发无损,依然小心翼翼提着剑,时不时转动脑袋。
金燮低低臭骂了两句阵法长老真是老糊涂了,帮忙帮倒忙,燕慈指定是陷进了阵法之中,看不见他。
“轰隆——”
他身后蓦地出现一扇门,拄着拐杖的阵法长老笑吟吟站门外看着他,道:“门主。”
金燮面上不好发作,要骂阵法长老害他杀不了燕慈,也不对,毕竟这个法阵帮他从恶战里脱了身,他黑着脸拂一把袖子走出去,寻思着燕慈掉进老狐狸的阵法,想从阵法里出来,恐怕要等到明年了。
与此同时,被关在剑修院里的金霓生听见外面喊打喊杀动静极大,实在是坐不住了,猛烈拍门。
他爹金燮下了一道结界把他关在剑修院里,表示这几日一定会有人来寻仇,作为爹,必须把儿子保护起来。
金霓生时而暴躁时而恍惚,他忆了一夜,每每想到李若庭死在他的剑上,李若庭死前的神情,他都觉得不可思议,那是一种难以理喻的神情,就像是如了愿。
席羽凑到门前,低声道:“少主,有人杀来无尘顶找李若庭了。”
“是什么人?”
金霓生紧张地问:“我爹呢?”
“少主不用担心,那人已经被阵法长老困住,门主和他打了一场,小伤无碍。”
席羽把燕慈的相貌大概讲了讲。
金霓生蓦地想起李若庭有个世外高人师父,他冷声命令席羽去冶金堂,“人是我杀的,我要去见他。”
“少主,我也被禁足在剑修院了……”
席羽叹口气。
“陆贺霖呢!”
金霓生想到那张痞气的脸,“他去哪里了?”
席羽解释陆贺霖被门主安排住在阵法长老那里,这个时候应该也听到动静了。
陆贺霖哪里只是听到动静,此时此刻他就站在阵法长老的身旁,他问:“老前辈,阵法会带他去哪里?”
阵法长老咧嘴一笑,絮絮叨叨:“陆文学,你忘性比我这个老头子还大?我不是教过你两手吗?那时候我逮到你偷我的桃木枝……”
陆贺霖扶额,这位阵法长老答非所问,喊了他一晚上的陆文学,让他头疼,恨不得立马御剑回都城,把他那个在乡野间快活的哥哥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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