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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这么些年,他可都是老老实实睡自己那张木床,任他心里的小秘密再多,想得再多,在这间石室里的时候,他没招惹过燕慈。
燕慈曾经在这张宽大的石床上打坐的样子深深映在他的脑海里,因为他不止一次用余光去描绘闭目打坐的燕慈,真是怎么瞧都赏心悦目,迷的他天花乱坠。
想到这些,李若庭腾一下脸红了。
一股苦涩的药味从石室外面飘进来,李若庭连忙跑出去。
正是春意浓时,石室外的山坡满是嫩绿青草,半人高的矮木挂满了不少小花苞,山坡顶上那颗大树郁郁葱葱。
深吸一口气,山中独有的树木和泥土的气息夹杂着野花的香气冲进鼻子,沁人心脾。
几只鸟叽叽喳喳结伴飞过,鸣叫声愈渐远了。
燕慈背对着他,弯腰往临时砌成的小灶里塞一块木头,小灶上放了个陶罐。
“你在给我煎药?”
李若庭探头探脑凑上去,弯起眼问他:“怎么不去里面煎?”
燕慈回过头,问:“还热吗?”
李若庭摇头,他现在精神好到不得了。
退热是其次,主要是看见燕慈给他煎药,他现在能骑墨山背上去山里兜一圈,吹吹山风让自己冷静冷静。
他们到底是不一样了。
当年他手脚动弹不得的时候,燕慈每日都给他煎药,他虽然感激,但不至于像今日这样,心里甜丝丝的,比吃了山里秋天的果子,还要甜上许多。
李若庭直接搂上燕慈的脖子,一双浅褐色的眼睛目光灼灼,他送上自己的唇,垂下的睫毛不住颤抖。
他不轻不重地磨着燕慈的薄唇,又想到什么似的,在燕慈的下唇上用力咬了一口,燕慈不躲,反倒攥紧了他的腰,两只大手在他身上又掐又捏一顿,按住他的后脑勺,还给他带着淡淡血腥味又似狂风骤雨的深吻。
柔软的舌头灵活地戏弄着李若庭,李若庭跟不上他,带着鼻音嗯了一声表达不满,猛地整个人被燕慈抱了起来。
他们躺在金色的暖阳下,躺在嫩绿的草地里,要把对方融进骨血般相拥,唇舌依依不舍纠缠,直到燕慈喘着粗气把他放开。
“不行。”
燕慈哑着嗓子,眼神幽暗深不见底。
李若庭啧了一句,扫兴地躺平了,他伸出胳膊枕在脑袋后头,叹了口气。
远处天边,连绵不绝的墨色山峦缭绕着丝丝如烟的薄云。
燕慈不做声,起身进了石室拿出来一个碗,倒好了药,坐在了李若庭身旁,道:“喝药。”
李若庭皱起眉毛,“闻起来好苦。”
“怕你闻着苦,特地在外面煎了。”
燕慈端起碗在嘴边吹了吹,抿起嘴尝了一小口,舌尖又苦又涩,他咽下了这口药,犹豫道:“要不别喝了。”
回到石室时,他已经给李若庭煎了退热的药,这碗是治伤的药,他见李若庭现在能走能躺的,估计也不需要喝了。
况且这药实在是难喝。
“哎——”
李若庭蓦地爬起来,把他手里的小碗抢下来,一口灌下了,顿时鼻子眼睛皱成一团,他把碗还给燕慈,欲哭无泪地说:“以后不用喝了。”
这碗苦药的威力实在强,到了晚上,李若庭的舌根都还是苦的。
燕慈去石室外走了一圈,找来一小把红彤彤的果子给他,他扔一个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居然还不错。
李若庭笑弯了眼,舌根上的苦,终于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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