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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嬷嬷说,没用的东西要被舍弃的。
如果她没用,那么她就是一枚弃子,他随时可以要了她的命。
明舒陡生一股硬气:那就让你瞧瞧百万人都出不了一个的玄学大师的实力!
“不必,带云夏过来便成。”
明舒在石桌边坐下,取出三枚铜钱,卜了一卦。
坎为水,下下卦。
象曰:一轮明月照水中,只见影儿不见踪,愚夫当财下去取,摸来摸去一场空。
明月照水中,一场空……这人叫“清”
。
沉思片刻后,她闭上眼,回忆刚在水井里瞧见的所有细节。
再睁开时,双眸亮如星子,神情从容坚定。
云夏哭肿着脸,一瘸一拐地回来了,瑟瑟缩缩地,显然是被打怕了。
明舒问她:“你在老夫人院子里伺候多久了?”
云夏讷讷:“奴婢十一岁进的侯府,十三岁来老夫人院里,如今是第六年。”
明舒:“那你认识一个名字里有‘清’,‘清白’的清的丫鬟吗?二十岁上下,头发很浓密,发间……有簪花,也许是芙蓉花,也许是芍药花。”
云夏抬头,一脸吃惊:“你找云清姐姐啊?她早就离开侯府嫁人了呀!”
明舒迅速扫向老夫人和汤嬷嬷。
老夫人眉头微皱,眼睛看向左上方——这是回忆的下意识动作。
而汤嬷嬷面色微微一僵,随即很快恢复正常。
明舒收回目光,问云夏:“你跟云清很熟啊?”
云夏用力点头:“奴婢刚来老夫人院里的时候,是云清姐姐带奴婢。
她又耐心又温柔,还教我们认字,奴婢们都很喜欢她。”
“有一回,奴婢不小心把她最喜欢的铜镜掉井里去了,她都没责备奴婢……”
明舒眉心狠狠一跳,原来如此。
云夏一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她指指花架和井:“以前这里是葡萄架。
夏天葡萄熟了,云清姐姐就带着奴婢们摘葡萄,打井水浸瓜果。”
“到了晚上,她就在葡萄架下给奴婢们讲故事,她肚子里有好多有趣的故事……”
云夏的表情慢慢落寞下来,“不过一年后,云清姐姐离开了侯府。
奴婢再也没见着她,不知她去了哪里,她也没给奴婢们捎信……”
明舒问了一句:“那你怎么知道云清嫁人了?”
云夏脱口而出:“汤嬷嬷说的……”
立刻噤声,不敢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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