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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雨露头一回在裴寒年身上瞧见有戾气冒出来,他那原本清浅的眼睛,被怒火一烧,红得厉害,深得就像个不见底的黑洞。
她腰被撞得疼得要命,走几步路都费劲,只能扶着腰靠在墙上,看着裴寒年把地上那男的揍得半死。
“裴寒年!
行了!”
沈雨露忍不住喊了一嗓子,“你再这么打下去,可就要出人命了!”
听到她说话,裴寒年这才住了手,直起身子晃了晃拳头,咬了咬牙,阴沉着脸对地上那男的说:“给我滚!
下次再让我瞧见你,见一回打一回!”
地上那家伙被打得进气少出气多的,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儿来。
裴寒年直接叫保安把他拖走,又让保洁员把弄脏的地板打扫干净,安排完这些事儿,才把沈雨露横着抱起来,朝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就走。
沈雨露下意识地勾住他的脖子,脑袋往他怀里一靠,嘟囔着:“我能自己走的。”
“你走不了。”
裴寒年毫不犹豫地拒绝。
沈雨露:“……”
她皱了下眉头,不乐意地扭了扭身子,“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行的!
我就是腰受伤,又不是腿不能动了!”
裴寒年脸一黑,抬手就在她翘臀上拍了一巴掌,冷冷地说:“别吭声!
再乱动,我让你真的没法走路!”
沈雨露:“……”
咋感觉你这威胁还有点那啥?
沈雨露就不动弹了,老老实实地待在他怀里,任由他把自己放在休息室的小床上,一声不吭。
之后不管这男人怎么跟她搭话,她都不回应,嘴巴就像被缝住了似的,怎么都撬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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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寒年知道她心里窝着火,也就不再问了,自己到柜子那边找了些药油过来,往她面前一放,“哪个抹了有用?我给你揉揉腰。”
沈雨露看了看这些牌子不同的药油,把头扭到一边,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裴寒年:“……都多大的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
说着,他就随便拿了一瓶药油,伸手要去掀她的衣服。
“你干啥!”
沈雨露机灵地一下拍开他的手,像防贼似的把衣服又拽紧了,满脸警惕地看着他。
裴寒年啥也没说,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然后,他觉得特别好笑,就伸手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还打趣道:“你浑身上下哪处我没瞧见过?现在还在一个腰这儿较上劲了?”
沈雨露可不乐意了,一下子就把他刮鼻子的手给打掉了,还哼了一声。
她站在那儿,居高临下地瞅着裴寒年,心里突然就有个感觉,自己养着的这个小奶狗,咋好像有要变成小狼狗的苗头。
她心里就犯嘀咕,裴寒年可是自己养着的小白脸,咋就没点吃软饭该有的自觉?她可是一家之主,难道还不能自己说了算?
这么想着,沈雨露就伸出脚朝着他膝盖踹了一下,那趾高气扬的劲儿就上来了,说道:“管你在不在乎,我现在就是不想让你看,咋的吧?”
裴寒年忍不住笑了起来,顺势就把她的脚给抓住了,还放到自己怀里,说道:“行,我不碰,那你自己揉一揉,行不?”
沈雨露特别不屑地撇了撇嘴,嘟囔着:“那药油的味儿太冲鼻子了,我可不喜欢。”
裴寒年一边摩挲着她的脚踝一边说:“这是药油又不是香水,哪有药油能好闻的?”
沈雨露皱了皱鼻子,指着一个淡绿色瓶子的药油说:“这个还成,有股青草的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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