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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一开,围在车子外面的无数人影立即奔走了过来,聚集在车门口拼命想要闯进车内。
车身之中也从无形中冒出许多的人影,那些影子看起来都是小孩儿模样,背着大书包一个劲儿的往车门口钻。
但是和之前一样,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两批人影隔绝了开来,彼此都只能相见不能触摸到。
我右侧的玻璃处也有不少黑影攒动,它们在拼命敲打着车窗。
我朝车窗处一瞥,看到了一个个头很高的男人。
男人把脸紧紧的贴在了车窗上,拼命往里张望。
虽然只和这男人对视了不到一秒,我的心里却是猛的颤抖了一下。
这男人的脸上全都是烧伤过后的痕迹,尤其是左半边脸,已经被烧的碳化了。
焦黑的脸上布满大片大片的龟裂痕迹,一道道伤口刀削斧砍一样惨不忍睹,透过伤口,我甚至能看到男人皮下猩红色的血肉。
本来,我见的鬼不少,不会被这男人的模样吓到,可是令我感觉诡异的是男人看向我的眼神中并没有杀气和怨气,有的只是无尽的痛苦和渴望。
那种渴望并不是渴望杀死我们,更像是渴望带我们走。
车窗外的男人冲我伸出一双同样已经被烧的漆黑的手,在玻璃上挠出数道黑漆漆的痕迹。
男人用的力气很大,如果没有车窗阻拦的话,恐怕男人已经伸手进来将我从车里拖出去了。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诡异了,而且不仅是我这一面窗户,几乎所有窗户旁边都趴着这样的鬼魂,它们不停的用手,用头敲击着车窗,虽然敲击没有声音,可是每一下却都重重的砸在了我的心上......
因为这一站并没有人上来,所以不久之后车子就启动了。
就在车发动的瞬间,林欣然突然指着车窗外轻声说了句:“陈凉,你看那个广告牌。”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一副本来画着小学生的广告牌好像变的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小学生们本来看向正前方的眼睛,此时都斜斜的盯着我们。
黑少白多的眼睛看起来十分的怪异,配合着他们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的我一阵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
我努力的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就在这时,身后樊皖又踢了一下我的腿。
这一下他踢的比较用力,正好踢在了我脚踝骨上。
我疼的皱了下眉,啧了一声:“别老踢我啊,有事儿说事儿。”
樊皖愣了一下:“我没踢过你。”
他话音刚落,我却感觉放在座位下的腿,又被人碰了一下,而且这一次我清楚的感觉到好像不是有人在踢我,而是用手抓住了我的脚,还在不停的往座位下面拽——这座位底下,好像有东西。
一瞬间我只觉背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我立即摸出后腰的断剑,将剑柄握在手中,深呼吸了几次之后才低头向座位下看。
拽着我的那东西瑟缩在椅子之中,我轻轻用脚踢了他一下,随后,从椅子下面缓缓冒出一一个黑漆漆的东西。
那东西冒出来的瞬间,一股烧焦的气味儿瞬间充满了车内,与此同时浓烈的烟尘也在车厢中蔓延开来,呛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不仅是我们三个,坐在前面的几个人也都被呛的咳嗽个不停。
在一片混乱中,我听到一个女人突然尖叫了一嗓子:“啊,有人抓我的腿!”
她颤抖的声音里已经染了哭腔了,看得出来很是害怕,可是并没有人愿意帮她。
能坐上这辆车的都是要参加考核的人,大家都是对手,而且在这种自顾不暇的环境中又有谁会担心对手的安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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