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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黑暗中,我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也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我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过的很是缓慢,时间仿佛静止住了一样......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不幸,我开始发烧,整个身体都烫的惊人。
持续的高烧让我昏昏沉沉的,倒也不觉得有多解饿。
睡着的时候是最舒服的时候,醒过来之后的每一分钟都像是地狱。
比我更不幸的是樊皖,他体格壮些,对食物的需求比我大的多,此刻想必也更加难受。
一开始樊皖还时不时用钢刺在石门和落下的石壁上敲击妄图打穿石壁逃脱出去,但是后来他饿到极致,渐渐也没了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被樊皖推醒,他哑着嗓子,声音几乎细不可闻:“有......人!”
我也回过神来,仔细一听果然是有声音传来,啪嗒啪嗒的,像是有人在走动。
那人走到石壁前,脚步戛然而止。
紧接着,外面的人竟然猛的向石壁撞来。
只听嘭的一声响,石壁纹丝不动,甚至连一点震动都没有,它也没有灰心,又撞了几次,力道一次比一次小,最终不再动弹。
又过了一会儿,从那道落下的石壁的缝隙之中,挤过来了一些苔藓。
苔藓上带着些泥巴污物,还散发着一股腥臭味儿。
与苔藓一齐被挤进来的,还有几片人的指甲,和一小措肉泥。
“哥,你怎么样了?”
小夜的声音从石门外传来。
紧接着他飘忽进来,凑到我的身前:“哥,外面那道门已经关死了,我没法去弄水给你喝......这些东西里应该还有点水分......哥你别死啊!”
我没想到小夜还会出去为了我出去挖苔藓,心中不仅有些感动。
小夜毕竟没有实体,它大约是控制了看门的活尸过来撞门,见撞不开才又回到石台处给我们挖的苔藓。
这玩意儿里没多少水分不说,积年累月和腐烂的鱼虾在一起,估计还有尸毒。
樊皖喝了大概必死,我现在的情况,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夜乖......哥哥不会死的。”
我咽了口吐沫,忍着嗓子刀割般的疼痛说道。
小夜认了我是主人,便能感知到我身体的好与坏,我这蹩脚的谎言根本瞒不过它。
趴在我手臂上,小夜蜷缩起身子来轻轻抽泣。
我一只手抱着他,有心想要继续给他讲西游记的故事,哪怕是说几句话逗小孩儿乐一乐都好。
可是我实在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极大的痛苦让我几乎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无神谷,为什么在樊池卜卦的时候,我没听从他的建议。
‘顺者为福反为祸。
合伙易变,求财不得,出行不顺,走失难见’,每一条都准的不行,不愧连徐抚生都服他......人家都说了暴雨是示警,一意孤行恐遭祸端了,陈凉啊陈凉,你他妈怎么就不听呢......
我在心里一个劲儿的骂娘,骂着骂着,一个念头突然猛的出现在了我脑海中。
下暴雨是示警?!
对啊,那场暴雨不就是变数吗,我们和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土夫子遭遇的不同,还有那场暴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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