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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正屋一个蓄着长胡须右眼一道刀疤的男人正烫着脚,听说是荣长宁来了,赶紧拎起自己的脚,顾不上擦直接套上鞋披上外袍朝门外走:“是长宁来了!”
旁边一位模样不算年轻却隐含风姿的夫人追在后面;“你慢点!”
远远瞧着院里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来,人也是一哄哄的朝门口来。
等在门前,姜宁又忍不住提醒一句:“公子,这应该是离家。”
一听说离家,白楚熤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回去。
难怪一个个这么热情,感情都是帮着离怨和自己抢媳妇的。
见着人来了,白楚熤翻身下马凑到车前去扶荣长宁下车,却忘了先出来的是小冬,两人面面相觑好尴尬。
姜宁见了赶紧朝小冬摆手:“你赶快下来!”
小冬这才反应过来,踩着车凳绕过白楚熤跳下车,荣长宁出来瞧着是白楚熤在等着扶自己,不禁看向小冬。
白楚熤不耐烦,一把将荣长宁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腕上,非得叫他扶着自己下来,眼里尽是温情脉脉。
荣长宁刚落了地,里面一瞧着与荣川年纪相仿的男人便跑出来:“小长宁!”
“离叔叔,婶母。”
跟在离叔叔旁边那个被荣长宁叫做婶母的女人握住荣长宁的手:“你可算是来了,我们还想着今日天晚,你得在路上歇一宿!”
他们一句一句的好不热闹,白楚熤和姜宁抱着剑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
终于那位离叔叔注意到白楚熤那么高大的一个人,荣长宁随着目光看去才想起来:“离叔叔,这位是……”
离叔叔一抬手示意荣长宁不用多说:“白氏长房长孙,少年将军白楚熤,白修子的儿子。”
白楚熤并未见过这位叔叔,他却能一眼认出自己。
白楚熤拱了拱手,招呼一句:“正是,晚辈见过离叔叔,婶母。”
这位离叔叔忽而不答话了,盯着白楚熤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不知道在相看些什么。
说不出喜怒,就是叫人觉得十分奇怪。
过了许久才说一句:“白将军有礼了。”
离家婶母攥紧了荣长宁冰凉的小手打了岔:“这小娃娃是你家小公子荣蘅吧?倒是第一次见。”
荣长宁转身拉过荣蘅:“见过离叔叔和婶母。”
大车晃悠一路,荣蘅早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强睁着眼抬起小手行礼:“见过离叔叔,婶母。”
“看孩子困的,都大半夜了,天冷,赶紧回屋子。
客房都备下了,早些歇着。”
说完婶母眼神示意旁边的丫鬟,丫鬟会意,赶紧说了句:“对!
对!
荣家小姐的屋子老早就打扫好了,梳洗的水都热着呢。”
“走走走……”
人又一哄哄的带着荣长宁朝里走。
夜本就深了,给荣长宁一行人送去客房,也没说几句话便都回去歇下了。
小冬替荣长宁梳洗过,转身进帷帐去铺床,手上拍着被面转眼说到:“还是小姐先前盖过的被子呢。”
“荣二。”
听到是白楚熤的声音,坐在妆台前的荣长宁抬起了头叫小冬:“去开门。”
而后起身披上外袍,掀开通红的纱帐走出去。
案桌上的香炉弥散着梨子的清香,一缕香烟缭绕攀上一旁的笔架。
小冬掀了帘子推开门给白楚熤让进来,瞧着姜宁抱着剑站在门口便多让了一句;“天凉,你也进来吧?”
姜宁瞧瞧白楚熤,白楚熤点了头他才迈进屋子,跟着小冬坐在屏风外。
白楚熤一点不客气大步迈到里边,见荣长宁背对着帷帐坐在案前,发丝垂地,一副准备要歇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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