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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仁禄手中的全部兵力只有不到五百人,两个枢铭,马,唯一让老头子心中稍稍觉得踏实一些的,是拓跋彝殷留给了他三十八名鹞子,两倍于他所拥有的兵力应该编制的斥候数目。
这次大举进攻府州的行动,在拓跋家内部引起了一场不小的争论,许多拓跋家高层人士,包括历来有定难军第一智囊美誉的拓跋光琇在内的高级将领认为延州局势的发展已经改变了定难军四周的地缘政治格局。
李文革的意外崛起,高家政权的迅速倒台,这两件在历史上本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彻底改变了区域力量对比。
虽然这个新崛起的李文革手中充其量不过有数百能战之兵,但其所造成的影响颇为巨大。
目前定难军在与以折家为首的反党项联军作战中已经不具备兵力上的绝对优势了。
因此相当一部分人认为,继续依附北汉已经没有价值,只有向汴梁方面称臣才是唯一出路。
然而拓跋彝殷最终还是决定搏上一搏。
关键不在中原的汉人,而在于府州的折家。
折掘家和拓跋家之间征战五十年,两家之间的血仇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化解的。
拓跋彝殷明白,即便自己归附了郭周,汴梁方面也不会舍弃折家来支持自己。
折家面对北汉和契丹的强硬态度是中原的汉人王朝必须支持他们的根本原因。
从地缘上讲,拓跋家在这一点上无法与折掘家竞争。
即使要投降汴梁。
也要在灭掉折家地老根据地府州之后才有可能,一个手中没有多少筹码的党项民族即使内附,也不会受到多少重视。
为了这次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拓跋彝殷集中了八大部族七千精锐正兵,同时还有五千副兵为大军提供后勤支援并且承担非战斗性任务。
在党项人的历史上,除了拓跋思恭奉命下关中参与勤王与黄巢的农民军作战那次之外。
还从来不曾集结如此庞大的一支军事力量进行越境攻击,在拓跋彝殷进攻府州地同时,北汉马步军都指挥使统率大军进攻年初刚刚被折家攻克的岚州,务必要牵制得永安军首尾不能相顾。
在府州方向,北线上定难军和北汉集结了三万多人的军马,而折家联军在北线的兵力却仅仅只有折德扆率领的三千兵马,而且要卫戍府、胜、岚三州之地。
这位折三郎必须以只有敌军总兵力十分之一的兵力守卫三个州,情势几有累卵之危。
然而在南线。
定难军却必须依靠四个部落的老弱妇孺和数百拓跋家兵与折从阮率领的五千联军进行周旋,情况同样不容乐观。
此刻无论是守卫统万城还是守卫绥州地都是临时征募起来的奴兵,且不说战斗力,就连忠诚度都无法保证。
而地处西陲的宥州则干脆没有军队守卫。
负责坐镇夏州居中策应的拓跋光琇在和留守的老臣拓跋仁禄商议之后认为,以目前的留守兵力,若与折家联军正面交战,手中这点能战之兵会很快便被消耗掉,一旦这两个枢铭的正兵被歼灭,银夏四州便几乎变成了不设防之地。
因此凭险固守与敌军硬拼是不可取的,只有将敌军逐渐诱入自家地界。
凭借夏州独特的地形将敌军的前军与后勤辎重部队分割开来,切断敌军地粮道,才能够真正守住统万城。
阿罗王已经将近七十岁,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大战在他身上留下了十几处伤疤,然而这老家伙此刻却没有丝毫老年人该有的衰老疲惫之态,一顿饭能够喝掉两大袋酒。
吃掉整整一条羊腿,身体结实得像头牛,骑着马折腾了整整一个白天,却丝毫不显疲态,令跟在他身边的拓跋家小伙子们都深感钦佩。
阿罗王之名,果然不是白叫了这许多年。
眼见太阳即将落山,拓跋仁禄终于最终确定今天不再迁移宿营地点。
最近今日折家联军的斥候骑兵对己方的侦查行动有所放松,不再千方百计找寻己方地宿营位置。
这令拓跋仁禄微感困惑。
他有些想不明白联军究竟想要做些甚么,因此更加频繁地派出己方的鹞子,随时关注监视联军的动向。
联军的斥候这几日开始加强结队巡逻,对联军行军纵队的左翼进行适当的情报遮蔽。
一些过于靠前的鹞子编组开始发生一些伤亡。
这几天的联军斥候部队对始终徘徊在行军纵队左翼地党项鹞子展开了剿杀行动,斥候队队正细封敏达亲自率领二十名骑兵组成了一支剿杀队。
鉴于双方单兵作战素质相去甚远,细封敏达采取了最稳妥也是最有效地战术,即剿杀队一次只盯一组鹞子,绝不贪多,一口咬上去便绝不松口,第一击绝对保证雷霆万钧之力,务求一击致命。
延安团斥候队训练马上发射张弩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所有年轻的斥候们在平时一律被要求以双腿控马,进行对移动靶的奔跑目视射击训练。
因此虽然现在斥候们的骑射功夫还远远不能和鹞子们相比,但是凭借武器地先进性以
,还是比较有胜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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