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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将此人擒上马来,然后全速冲出去,以自己的速度,敌人埋伏在四周的步兵是万万追赶不上也拦挡不住的……
敌人将这个人披着这样一副铠甲放在道路中央,就是在等待,等待自己杀了这个人,下马去脱他的铠甲……
骑兵一旦下了马,便失去了最大的凭籍——
自己一旦下马,在敌方占绝对多数的步兵的攻击下便会处于极端不利的态势上。
可以想象,敌人一定会抢先攻击自己的坐骑,只要杀死了马,自己就真的被置于死地了……
老子才不上你们的当呢……
细封敏达心中冷笑着……
冲上前去将敌人擒上马来,措手不及之下,敌人即便发起攻击也不能实现同时性,散乱地攻击上来的步兵不过是自己弓箭的靶子罢了……
唯一的担心是,敌人的步军有没有弓箭手——
绝不能让敌人有机会射杀自己的坐骑。
因此他手中的弓箭一直举着,箭矢的尖端微微游移着,眼睛的余光扫视着大道两侧的坡地,每一个适合敌人步兵潜伏埋伏的可疑地点都在他的余光监视之下。
与那个可笑的诱敌目标之间的距离在缓缓拉近……
四十步……三十步……二十步……
随着细封敏达的接近,处在箭矢直接威胁之下的李文革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住了……
敌人靠得越近,自己闪避的时间就越短,弓箭命中要害的几率就越高……
但是他不能动,不敢动……
他知道,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会直接引发对方的致命一击……
十五步……
对方的马还在不停地接近着,相互之间的距离还在不住缩短……
敌人始终高高举着弓箭,两只操控弓箭的手没有一丝一毫力竭抖动的迹象……
在颠簸的马上,能够如此操控弓箭,党项的鹞子果然是天生的骑兵,这种程度的士兵,绝不是自己这种半吊子步兵能够应付得了的……
十步……
此刻李文革连细封敏达脸上的眉毛胡子都看得清清楚楚了,他甚至能够看清这个党项鹞子唇边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他在笑什么?笑自己的愚蠢?笑这个诱敌方略的愚蠢?
李文革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在近在咫尺的死神威胁之下,自己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思考能力,只觉得两条腿在不能遏制地抖动着,一股尿意沿着小腹向下油然而生……
五步,李文革开始有一种眼冒金星的感觉了,零下十来度的严寒天气,他身上的汗却如同三伏天一样一层接一层地冒将出来,眉毛头发和身上的贴身衣物早已经被打得湿漉漉的,他需要尽全力克制才能够让自己平稳地站住,不至于在敌人的威胁下拔腿就往回跑……
三步,李文革的眼前景物突然间清晰起来,敌人坐骑那硕大的马头就在面前晃悠,那巨大的压迫力忽然间消失不见了,浑身上下一阵轻松感……
眼前的敌人仍然还在眼前,并没有凭空消失掉,只不过此刻的他,已然在马上扭转了身体,向着侧后方的某处坡地,快捷无伦地射出了一箭——
嗡——咻——
耳膜中的震响令李文革顿时恢复了神志与行动力,几乎本能地,他原本扛在肩上的木枪已经绰在了手中,脚下迈开了大步,金属打造的枪刃全力向自己早已在脑海中锁定好的攻击部位刺了出去……
……
真倒霉啊……
在被细封敏达一箭射得整个人都朝后仰跌出去的那一刻,魏逊心中沮丧地想着……
他原本潜伏得好好的,只不过一来为了活动一下在雪中埋了将近两刻钟已经被冻得半边僵硬的身体,而来想向坡地的左侧移动一下,离自己直接指挥的五名士兵的潜伏位置再近一点,下一刻下命令的时候不大声喊也能够让几个王八蛋听得清楚些。
不管怎样,就算是五个伍同时发动,喊得声音大一些和声音小一些也还是有所不同的……
声音最大的那个,难免被敌人首先盯上……
魏逊可不是那个愚蠢的队官那样的傻人,明知是送死还傻呆呆站在那里等死……
最大可能地消耗别人的生命值保护自己的生命值,魏逊没到过二十一世纪也没玩过电脑游戏,但是这个道理也还是蛮懂的。
他不过半蹲半跪支起了半个身子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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