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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军装的叶正宸凛然立于众人之前,干净利落地敬了一个军礼,洁白的手套抵住橄榄绿的军帽,更突显出他勃发的英姿。
首长亲自为他戴上军功章,当指尖拂过勋章上的红星时,首长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眼中竟泛起泪光。
叶正宸望着眼前熟悉的面容,又抬头看向高空中的红色旗帜,只觉戴在胸前和肩上的不是荣誉,而是更加沉重的责任。
受勋仪式结束之后,新战友立刻围了上来,热情洋溢地要为他接风洗尘,他绝非不谙世故的人,但此时此刻,身上的枪伤未愈,心中纷繁杂乱,着实没有心情与人把酒言欢,他只能勉为其难谢绝了战友们的好意,匆匆乘车离开。
叶正宸坐在徐徐前行的车上,听勤务兵简洁明晰地向他汇报了两天后的军事演习安排。
这次军事演习是中俄两方王牌野战部队的一次对战,第N师已经为此准备了近一年。
叶正宸刚刚回国归队,没有具体任务,只须在指挥部旁观作战过程。
勤务兵条理清晰的汇报结束后,叶正宸将车窗摇下,冷风吹进来,他纷乱的情绪也略微平复些:“张均,去机场。
我今天要去南州市,明天回。”
勤务兵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确认了一遍:“参谋长,您是说今天要飞去南州,明天返程吗?”
“嗯。”
“是!”
“为什么?”
这个问题当然不是勤务兵敢问的,而是听说叶正宸回国,在师部大门外等着与他久别重逢的郑伟琛在电话中问的,“只有一天的休整时间,你也要去南州?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去私会别人的未婚妻?”
叶正宸看向师部大门的方向,仿佛看见郑伟琛恨得咬牙切齿的表情,心中的沉闷一扫而空,噙着笑意答道:“是,我就是这么迫不及待。
你从哪来就回哪去,我没空会你。”
“你——行!”
“过奖。”
说话间,缓缓行驶的车已行至师部大门前,叶正宸切断电话,看着手表对张均说:“停车吧,我在这里下车。”
“是!”
车平稳减速,稳稳地停在大门一侧的路旁,张均利落地跳下车,小跑着去开后车门时,叶正宸已经下车,快步走向大门外被阳光直射了不知多久的人影。
瞥见叶正宸迎面走来,郑伟琛毫无意外,笑着迎上前,一个重拳打在叶正宸的肩头:“你穿这身军装还挺帅的,比穿白大褂帅。”
伤口因为重击而撕痛,叶正宸眉头都没皱一下,抚着肩膀展颜而笑。
真正的朋友,是在你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你依然笑着面对的人。
“你这么急着去南州,发生了什么事吗?”
郑伟琛问。
叶正宸缓了口气,言简意赅答:“我想看她一眼。”
“只为了看她一眼?”
“是的。”
听到这样坚定果决的回答,郑伟琛除了摇头轻叹一声,只能说:“上车吧,我送你去机场。”
也许别人不会明白,叶正宸为什么来去匆匆,只为看一眼别人的未婚妻,但郑伟琛明白。
是因为思念,整整三年的思念,却被责任和军令禁锢,终于等到这一日禁锢解除,什么都不能阻止叶正宸见她。
就算她此刻正穿着婚纱,挽着别的男人的手臂微笑,他还是要去远远地看上一眼。
这就是叶正宸,这就是爱情!
第二天傍晚,一夜未眠的叶正宸返回师部开会。
军事会议一直开到深夜,指挥部对演习的整个战略部署做了最后一次确认,事无巨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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