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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让你当老鼠了?真给咱爷丢人!”
两人轻声地嘀咕着,芳年当然是听不到的。
她得知真有人监视,感觉整个人都有些不好起来,哪还管得了其它。
她蔫蔫地进屋,三喜问道:“小姐你刚才在外面说什么?”
“没什么,我就清了一下嗓子。”
三喜哦了一声,忙着去帮四喜铺被褥。
芳年托着腮,坐在桌子前,看着油灯的火苗上下窜着。
七王爷此举,当然不可能真是在监视她安不安分,应该是为了她的血。
自己的血对他必是十分的有用处,一想到会有人随时来取自己的血,她就不寒而栗。
重活一回,她应该过自己想要的日子,远离裴林越,远离上辈子不幸的亲事。
而不是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深渊,成为别人的口中药。
她小脸沉着,眉头轻皱,一副深思的模样。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多么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女,那种骨子里的深沉和不怒自威,与她青嫩的长相极不相匹。
三喜不时地偷看自己的主子,三小姐最近几天和以往有些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以前的三小姐一团和气,什么心思都摆在面上。
现在的三小姐好像沉稳许多,把事情都放在心里。
她心里虽有不解,但想着主子就是主子,沉稳些总归是好事。
不到一会儿功夫,床铺已铺好,四喜过来侍候芳年入寝。
芳年白日里睡过,晚上有些失觉,躺在床上。
夜深人静时,她听到小塌上三喜轻微的鼾声,还是睡不着。
她年纪渐大后,每每失觉,不会如年少时一般翻来覆去,而是静静地躺着。
门外似有风吹过,她暗自纳闷,难道三喜没有闩好门?
正想着,头微侧,看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风倒灌进来。
微弱的亮光处,折射出一个修长的身影。
她此刻真希望自己是熟睡的,也怪自己的视力太好,就算是那般的模糊,她都能认出来人。
“看来你已猜出是本王?”
来人走到她的床前,清冷的声音响起。
她想,就算是她现在装睡,恐怕也会被这个男人无情地弄醒。
“王爷,此时夜深人静,您私闯臣女的房间,与礼不合。”
“你倒是胆子大,本王以为你会喊人。”
“王爷千金之躯,料想也不会为难臣女一个弱女子。
再说臣女就是喊了,也不一定会有人来。”
三喜平日里最为警醒,现在都没有动静,也不知被人做过什么手脚。
黑暗中,他的脸看不真切,只感觉到他的嘴角扯了一下,不知是笑是怒。
“若本王说会呢?本王做事全凭喜好,真要为难你也不一定。”
芳年无语,她就不应该和一个疯子讨论礼数。
黑暗的室内,她仅能凭着微弱的灰亮判别他的位置。
从他站着的姿势看来,颇为随意,仿佛是站在自家的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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