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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的木门突然发出刺耳的呻吟,生锈的门轴在暴力推搡下迸出几粒火星。
老罗裹着马粪味的疾风撞进柴房,蛛网密布的横梁筛下缕缕残光,照见他狰狞扭曲的面孔——眼里泛着屠夫见血时才有的凶光。
"
小畜生!
"
他右腿肌肉暴起,千层底布鞋眼看就要踹碎少年单薄的脊梁。
忽有黑影掠过梁间,半截朽木应声而落。
老罗只觉脚踝撞上铁蒺藜般剧痛,二百斤的壮硕身躯竟似断线纸鸢,轰然栽倒在霉烂的稻草堆里。
老罗此刻活像滚了泥的野猪,绸缎裤裆"
刺啦"
裂开道口子,露出白花花的臀肉。
他徒劳地抓挠着满地稻草,两条罗圈腿在空中滑稽地乱蹬,镶金牙的嘴却仍不干不净:"
陈亮!
你他娘的眼珠子让狗叼了?信不信老子......"
陈亮佝偻的脊背猛然一颤,脖颈似被无形锁链勒紧般僵直,垂落的眼皮下却翻涌着毒蛇般的怨毒。
他半张脸浸在柴房窗棂漏下的阴影里,喉结滚动着挤出谄媚的应答:"
罗爷您当心..."
,枯枝般的手指虚虚搭在老罗胳膊上,指节因刻意压抑的狂喜而痉挛发白——那滩混着马粪的泥水怎没浸烂这老畜生的喉咙?他盯着老罗后颈暴突的青筋,仿佛已看见镰刀割开紫黑血管时喷溅的血花。
徐小云的惊呼卡在喉间,她踉跄着抵住门框,指甲在霉湿的木纹上剐出五道白痕。
半掩的柴门将最后一线天光绞碎成尘埃,纷扬的浮灰粘在她急促翕动的鼻翼上。
"
您何苦蹚这浑水..."
她弯腰搀扶陈亮的动作带着刻意的笨拙,掌心却借着衣袖遮掩,将半截淬毒的银簪抵住老罗膝窝。
稻草堆里突然窜出的黑鼠惊得她手腕一抖,簪尖险险擦过陈亮渗血的裤管。
老罗鼻腔里滚出含混的冷笑,布满茧子的拇指摩挲着张三后颈的命门穴。
他余光扫过徐小云紧绷的肩线,暗红舌尖舔过镶着黑曜石的犬齿——这蠢妇哪知控心咒需活人精血为引?方才那跤摔得恰到好处,陈亮掌纹里沾染的泥污,此刻正顺着他的咒诀渗入张三微张的毛孔。
柴房内烛火骤暗,斑驳墙面上老罗掐诀的指影扭曲如魔爪。
宁识假扮的"
张三"
佯装瑟缩,实则绷紧的后颈已沁出冷汗——那些暗红朱砂绘制的易容咒正在褪色,皮下青玉色的真容若隐若现。
"
天地同悲,五蕴皆空!
"
老罗暴喝间,袖中窜出的黑雾凝成百足蜈蚣状咒纹,腐臭的咒力啃噬着宁识的伪装。
陈亮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藏在袖中的三清铃已烙进掌心血肉;徐小云假意踉跄,将掺着雄鸡血的符灰悄悄抹在门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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