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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朋友们谈天说到一战最终的赢家和输家会是谁,他说出一个大家都无法相信的结论,四个帝国会输,德意志帝国、奥匈帝国、俄罗斯帝国和奥斯曼帝国。”
“这倒真是未卜先知了,”
我惊道。
“就是啊,朋友当时都不相信他,因为四个帝国分属两方,无论如何是不会同时是输家的。
可他的看法却不同,他说一种制度是输家,专制的帝国制度在一战中灭亡了。”
听着他的话,我也开始思量:“那你是说也许现在的大战也会是一个样?”
庆哥笑着摇摇头,客气道:“我可没有这么未卜先知。
只是觉得战争的结果未必只是战场上的输赢,也许这世界的规矩也会变。”
“不知您是否看到报纸上说英美都在和国府商谈重新缔约,放弃在中国的租界和治外法权。
这不就是规矩在变吗。
英美反对苏联很多年了,现在结盟了,国共也合作了。
这恐怕也是规则变了。”
听了这番话,我不由叹道:“我空长你几岁,见识上却差了一大截,真是惭愧了。”
庆哥笑着摆摆手:“李先生您太过谦了。
我这都是胡诌,也算不得数的。”
说笑间我无意抬头,见白莎虽是面对着小竺坐着谈天,眼睛却望着我们这边。
她似乎在看庆哥,脸上多是关切,而发现被我看到,双颊又瞬间变得绯红,忙着转过了头。
我心中一惊,难道她此前说的爱着的人就坐在我面前?而想着她所说的一番同路人的话,难道面前的庆哥是那边的不成?
我心里想着这些,不免分了神,便不知往下说什么好,只是干笑两声,颇不自然。
好在此时晚饭已经做好,德诚请大家入席,这围自然也就解了。
烽火连三月的日子里,能聚在一起确实不易,而众人心中又不免有一丝伤感,不知明年今日是否还能聚在一起。
幸好楚娇年幼,还不太懂得这些国仇家恨,与白莎久别重逢,自是兴奋,先是说起学校的近况,又缠着白莎讲上海、武汉和重庆的新闻,总算气氛不致太过凝重。
“白莎姐,你带我去重庆耍耍好不好?”
楚娇虽是在问白莎,眼神却是在看着我和幺妹。
白莎本就心细,又知道楚娇的性格,自然是看出内中的微妙,便没直接答她,而是反问道:“你想去重庆耍啥子啊?”
“看—电—影,”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听同学说,重庆其实原本不比自流井大多少,可自打成了陪都,就大不一样了。
每星期都有美国电影从上海和香港来。”
“你还在行的很啊,”
白莎逗着她说道。
“哦,我还知道费雯丽、贝蒂戴维斯、洛丽泰扬、罗伯泰勒、秀兰邓波儿呢。”
楚娇说得愈发兴奋,甩出一大串汉化的洋名,弄得我和白莎也有些不知所云了。
“美国现在都在看一部电影,叫《飘》,还是彩色的呢!”
楚娇满眼憧憬地接着说道,“我听同学们说,这片子是圣诞节前在美国上映的,到了一月在上海就能看了,大家都说,过年的时候重庆一定会放的。
白莎姐,你带我去好不好。”
“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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