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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是蚂蚁,我到底是人啊!
想想,我又把眼泪给擦了。
这是一次教训,从今往后,我出门一定得小心,留个心眼儿。
什么最黑,我认为是人心。
兜里就只剩了几十块零钱,偏偏明天就得交房租了。
怎么办?房东是一个拧巴的古怪小老头儿,说啥时候交就得啥时候交,不点儿不通融。
我这要交不上,二话不说,肯定得被撵走。
骑车过桥的时候,我发下桥下有个涵洞。
涵洞虽然四处透着风,冷得不行,但好歹能靠着过几个晚上。
趁着天儿没黑,房东没来收钱,我就将全部的家当往车上一放,一气儿骑到涵洞底下,找到一快长方形的塑料布,把被褥什么的都铺在塑料布上,周围三面对着风口的地方钉上几根木头,用铅丝拴上,挂上一块床单,权当遮风。
我出来的时候,正瞅见大罐子回来。
他见我骑车,骑得呼呼的,就扯着嗓子问我干啥去?我没理他。
现在,我有点儿后悔,早知道该问大罐子借点儿钱的。
不过这小子神神叨叨的,也没个准,我要真借了,他肯定说没钱。
天虽然冷,不过我一人在涵洞底下,也挺自在的。
没有电,我用煤气罐烧水煮面。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扯着嗓子唱歌。
“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
勤勤恳恳度过半生,今夜又走入风雨。
我不能随波浮沉,为了我挚爱的亲人。
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了那期待眼神。
心若在,梦就在……”
这几天,晚上我就睡涵洞,白天我就去搬砖、收废铁。
其实工地上有临时的宿舍,但我觉得吵嚷,不习惯。
一到夜里,工人们就打牌,看小片儿,要不就是去找鸡。
我和他们合不来。
大罐子也找过我,问我都睡哪儿了?
“你是不是有别的相好了?”
他试探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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