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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不刺眼,但落于他头顶,足够映亮他此刻模样。
他淡声:“怎么不帮我一起拿行李?”
床上的人没反应。
他乌睫被光线映出一片青影,掩得那双黑瞳愈发深邃:“我行李比你平时搬的花轻,下次记得帮我拿。”
慕鸢遽然翻身坐起,身上被子滑落。
顶着黑,隔空望向他。
他神色幽深,就这么提着行李与她对望。
慕鸢重抿了抿唇,实在没忍住嘲讽:“我没拿,是怕耽误你事。”
霍泯终于将行李放下,幽声:“能耽误我什么事?”
慕鸢嘲弄:“当然是怕耽误你跟情人重温旧情,总不能让你重温完没衣服换。”
霍泯挑眉,腔调散漫:“夫人果然体贴,不过不必,她不是三岁小孩弄不脏我衣服。”
‘夫人’二字,在慕鸢听来,尤为刺耳。
她唇瓣紧咬到快出血:“装傻有意思吗?”
他漠声:“强行给自已戴绿帽就有意思?”
慕鸢语气清冷,斥满薄怒:“你想和哪个女人待一起我都不关心,只是妈还在,麻烦你要谈恋爱就去别处谈,别给我添麻烦行吗?今晚给你撒谎打掩护,打得我头都疼了,要不干脆,我们明天就去离婚,这样你就能名正言顺地和她在一起、也别来祸害我。”
霍泯眸色深深地凝着反应极大的她,轻勾唇:“你在吃醋?”
慕鸢满腔薄怒顿时憋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难受得很。
她呛声:“你耳朵出问题了吗?我哪句话有说我吃醋?!”
他往后一靠,姿态闲散地背抵门,退于光线外的黑眸黯诲不明:“我承认,我是故意放她进度假村。”
慕鸢噤了声,胸膛因盛怒而上下起伏。
“你简直……”
“因为我想让你亲眼看见,我和她之间再无瓜葛。”
他们几乎同时出声,只不过,他抢先一步说完。
慕鸢眉头拧死,定定盯着他:“什么意思?”
他直起身,再次回归光线之下。
那双黑如点漆的眸下,卷缩着海水般波涛汹涌的情意,扑洒而来,水花落于她心尖,本该是冰凉的,却莫名滚烫。
“意思就是:你的行李不轻、下次别自已拿了,都我来。”
柔软的被子在她手心被攥成一团。
听见他低磁着声,意味深长:“夫人放心,行李我会拿、家我会回,你只需要……在家等我,别让我悲惨孤单、独守空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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