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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骗得了别人,可骗得了自己的心吗?你若是不喜欢我,何以在那日逃走之后又折身救我?”
“公子想多了,就是换成别人,我也会去救的。”
“若姑娘对我当真无情,可又为何泪水满面……”
黄芸面色绯红如霞,断然喝止道:“够了!
公子无需多言!
我黄芸既已下定决心,断无嫁人之理。”
黄芸固执,却没想到曹璨比她更执着。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姑娘的义父母既已经受了聘礼,姑娘不能不嫁。”
“你!
……你竟敢以此来要挟我!”
黄芸扭头质问曹璨,而曹璨的唇边却漾开温情而坚定的笑意。
“吉期快到,我等着姑娘罢了。
一见定终生,此生此世,非你不娶!”
六礼之后,便是缝制嫁衣,置备嫁妆,时间如梭流逝,眨眼间便到了大婚这一日。
古彤早早地就给黄芸化好了妆容,眉眼里俱是笑意,欢天喜地道:“姑娘今日这一套嫁衣,可当真是汴梁第一美。
也不知我家那公子看到了姑娘这副模样儿,会不会看呆了呢。”
铜镜中的新娘有一股喜庆的美,黄芸端凝着镜中的自己,也陶醉起来,她从未穿过嫁衣,这身嫁衣真的很好看,很好看……
所谓的“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就是此时此瞬吧……
外面突然鞭炮齐放,铜锣震天,夫人眉开眼笑,推开门高兴道:“新郎到了,快快收拾妥当就出去吧,可别让新郎久等了。”
黄芸淡淡一笑:“知道了,夫人先出去吧,我马上就来。”
古彤也被她支使开了,待房中再无他人时,黄芸脱下了嫁衣,换上了男儿装,从窗户跳了下去,混入宾客之中,悄悄出了府邸。
对不起,义父义母,你们待我的恩情,我只能以后再报!
黄芸出了大门,一眼望见街头的曹璨,他依然是风采俊秀,骑着高头大马,更添气度,此时领受众嘉宾的道贺,说不尽的春风得意。
黄芸忙低头避开了他不经意投来的目光,心中一阵急痛,却也在这种撕扯的心痛中快步离开了霍府。
……
时日如白驹过隙,恍惚间又是数月有余。
北国风情虽好,可终究非黄芸熟悉故地,辗转间,黄芸又回到了金陵旧地。
只是此时的金陵城再也不是昔日的国都,宫城杂草丛生,荒凉凄凄,谁曾想就在一年之前此地还是雕梁玉栋呢?
瓦官阁在战火中化为灰烬,如今又重新整修,街上百姓游走如织,秦淮河上又热闹熙熙。
战争的创伤渐抚平,老百姓的日子仍是不急不慢地过了下去。
一个时代的结束,是另一个时代的盛世与繁荣。
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黄芸在金陵旧地识得很多文友,凭着手艺与文人们的资助,她在秦淮河畔设了字画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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