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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什么帮忙的地方?”
亚麻衫青年的声音一直都很温和,似柳摇曳,似波荡漾。
虬髯大汉愣了会,似乎诧异这个素未谋面的青年为何三番两次要帮自己,直觉告诉他,此人一定是个图谋不轨的伪君子,这样的想法连带他的语气也产生了变化,不客气道:“不必了,吃了些东西,就该继续上路了。”
亚麻衫少年拿起筷子递给他,笑道。
“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先吃我的菜,之前点的东西,吩咐小二退掉就是了。”
。
虬髯大汉心中的警惕更强烈了,“这小子有猫腻,菜里肯定有毒。”
表面却不发作,只是摇头不语。
亚麻衫青年“嗯”
了一声,也不再理他,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虬髯大汉暗中留意他吃饭的细节,愣是没有看出什么端倪,直到自己点的小菜上来,这才不去管它。
狼吞虎咽地吃完后,他又重新穿上蓑衣,也不顾外面的风雨,就这般冲出去了。
那位三弟对他而言一定很重要。
亚麻衫青年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眼神变得有些飘忽。
过了半晌,大雨终于停了,亚麻衫青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饱嗝,出门沿着大路一直走到了一座庭院。
朱红色的大门上方,檀木牌匾龙飞凤舞地刻着硕大的一个“李”
字,行文健挺,笔走龙蛇。
两侧石狮各踩绣球,张牙舞爪,栩栩如生,脖间铜铃宛若二郎神生得第三只眼,浩浩荡荡,正气凛然,任何邪门歪道见着都会退散。
这派头定然是个大户人家。
他提起铜黄门环敲了三声,过了一会,便有一位驼背老仆开门迎接,轻唤道:“是凌先生吗?”
亚麻衫青年似乎认得这老仆,朝他笑道:“顾老,是我啊,凌有衣,家父前些日子刚刚退阁,带着一群好友云游四海去了,所以侠隐阁现在就我一人,阁主之位也暂时由我担任着,前些日子我在阁中收到您的飞鸽传书,这就连夜赶了过来。”
一听到侠隐阁,半只脚已然迈入黄泉的老仆脸上竟然露出的罕见的激动神色,待到他看清凌有衣的脸,心头顿时谋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嘴中呢喃,“像呐....真的好像,记得当年初见你爹爹时,你还是个襁褓里的娃,总是嘤嘤哭泣、时光荏苒,没想到一眨眼就长这么大,足够继承凌阁主的衣钵了。
既是如此,那这任务就委托你了,随我来,家主已经在大堂恭候多时了。”
凌有衣点点头,跟在后面看着老仆健步如飞的脚步,不禁哑然失笑:“顾老您慢些,可别崴到脚了。”
老仆得眉毛舒展开来,呵呵笑道:“无妨无妨。”
庭院小路曲径通幽,四周假山环绕,风景宜人,好在去往大堂的路并不长,没过多久就快到了。
李府大堂中央的上段阶层上,一位身穿锦衣,腰系白玉绸缎的中年人正摆着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右手放在唇间,挺着个圆滚滚的肚皮来回踱步。
正中间椅子上,却是坐着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女孩,模样清秀,如墨的黑色眼珠滴溜溜地不停转动,嘟囔着嘴,大大咧咧道:“爹,你再这么晃来晃去,我头都要被你转晕了。”
中年人停下脚步看着小女孩,无奈道:“爹这不是着急么,要是这回祖传的宝贝真这么丢了,爹怎么对得起李家的列祖列宗啊。”
小女孩躺在大椅上,摆弄着葱白小脚丫,道:“爹爹不是飞鸽传书请了侠隐阁的高人帮忙吗,据说侠隐阁是个专门帮忙江湖救急的组织,只要能够满足它的条件,不论多少困难,都会尽力帮忙的,而且从来没有失过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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