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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找一点久违了的感觉。”
我赞成道。
要说这走铁轨,要点就在于,要控制好步幅,既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
那尺寸,就在两根枕木之间。
穿着中跟凉鞋,她还能走得溜熟,功夫确实不错。
再走出一阵子之后,只听她这样唱着:
曾经以为我的家,
是一张张的票根。
撕开后展开旅程,
投入另外一个陌生,
这样飘荡多少天,
这样孤独多少年……
如果是听原版的录音磁带,在前奏响起之前,先有一段火车的汽笛声:“呜——”
的一声长鸣之后,那前奏,悠长的慢板,带有几分幽怨,轻轻地叩击着听者的心坎。
而这一刻,尽管没有伴奏,一时半会儿之间,也没有火车汽笛的长鸣,冼茹霏的清唱,依然就像那夏夜里的丝丝凉风,褪去了燥热,又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憧憬,就像那珠玉一般,落在了我心头那原本平静的湖面上。
小时候,看一些和流浪、漂泊有关的文字和影视作品,不时会涌上某些莫名的神往,甚至还有点羡慕。
想想也是,当时少不经事,只是隐隐觉得,外面那么大,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能够到外面闯荡一番,那该多好啊!
只是,常年在外的话,你又会觉得,外面的那一切,除了精彩,又有多少的无奈与酸楚与苦涩啊!
于是,你又想着归来,想着回到熟悉的故乡去,想起故乡的一草一木。
宁静的港湾,在等着远航归来的船只。
对于船上的人来说,对于那避风港,多半都会有着某种依恋与期待吧?是啊,漂流与漂泊,并不是目的吧?总有那么一个瞬间,你都会想起刚刚走出家门的那一刻……
“阿轩,唱得怎么样?”
冼茹霏这样问道。
“我,我有点沉醉了……”
我这样回答道。
确实,她的歌声,温润如玉,自有一番动人之处。
甚至,我还想起了白居易的名作《琵琶行》,尽管歌声与琵琶声不尽相同。
只是,那种听觉上的熨帖之处,依然是相通的。
我只觉得,那“大珠小珠落玉盘”
,说的也不尽是乐器的声音吧?
也就在这时候,北边的远山,隐隐传来阵阵雷声;道道亮光,将那远山的轮廓,映照得格外绚。
“哦,会下雨吗?”
她这样问道。
“那些闪电的亮光,依然比较远,”
我缓缓说着,“再加上这些雷声,也是从山的那一边传过来的。
因此,就算是下雨,应该也不会太大。”
考虑到她有点担心,我就把话说得轻松一些。
走下铁轨,走到路基上,她这样说道:“其实,下点雨,也没什么的,凉快一点,不是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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