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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岚听了这话,吩咐道,“去仔细查查此人。”
“刘彬的儿子。”
苏峻看着苏岚,“你又打什么主意?”
“哥且等着。”
苏岚摇了摇头并不准备和他说,“也许这个人以后有大用处,不单对我,兴许对哥哥也是。”
场中的大鼓被猛地敲响,鼓点颇有节奏,声声激越,催的看台上昏昏欲睡的人都随着振奋起来。
苏岚摊开掌心,那掌中已满是汗水,她不由得摇了摇头,暗骂自己实在是心理素质太差,第一声鼓点响起便不自知的紧张起来。
肩头被人大力一握,苏峻掌心的温热似乎隔着貂皮大氅仍能被她感知,她抬起头,望进苏峻的眼睛,那眼波温暖而柔和,叫她镇定下来。
如同儿时一般用脸颊蹭了蹭苏峻的大掌,缓缓闭上眼,只听见苏峻一声轻叹:“有哥哥在,你怕什么?”
苏岚于是睁开眼,缓缓点头,看向苏峻的目光出奇的乖顺。
又一声号响,伴随整齐的马蹄阵阵,苏岚将目光从苏峻身上移开,望向脚下那马球场,浓如墨色的眼睛里已泛起一片戾气。
红蓝两队各有六人上场,这十二人皆是着黑色骑装,头带红蓝两色头巾以示区分。
红队这边六人依次是郑彧、苏岐、萧文渊、沈毅并赵安,另外还有六皇子纳兰瑾作为领队。
蓝队那边六人便是玄汐、李成浩、张平、乔安祎并傅东阳,由九皇子纳兰琪率领。
九世家中王家因着族中并无适龄男子已是连着几年无人上场,可其他八家上场的却都是族中地位颇高的少年郎,这一众人中,倒是苏岐显得弱了几分。
赵、傅二家虽非九世家,却也是绵延百年的清流名门,身份亦是颇高,上得这场上亦有世家清流并贵之意。
苏家看台旁便是李家看台,李由倒是笑着对苏晋说:“我记着前年苏家上场的是您家中二公子,去年是大公子,怎的今年换了那侯府小公子?”
“本该是岚上场的。”
苏岚微微一笑,“可惜昨日受伤,只能劳我家弟弟上场。”
李由见得苏岚答话,却也是一笑,倒不准备继续说下去,却又听苏岚道:“可巧,九爷今次也替了东宫,倒叫我觉着不上场也没那么遗憾了。”
本定的是三爷和太子各自带队,如今三爷受伤,太子便也不上场了。
苏岚从一开始便不明白皇帝想他二人上场用意何在,毕竟此刻已是剑拔弩张,若真是同场不用想便得是一片混乱。
李由听着苏岚这半句话,实在是觉得有些噎得慌,偏她年纪小,自己又不能与她言辞上计较,倒显得颇没有风度,而苏晋亦是仿若未闻,并不想管束苏岚,思及此,便就只能对着苏晋尴尬一笑,不再言语。
此刻重重一声锣响,场中六爷九爷马头相对,各自俯身探杆对着那场中小球,已是做好了开球的准备。
又一声重鼓,马蹄声登时压过周围一切喧嚣。
这场马球,开始了。
六王爷纳兰瑾奋力将身子一探,那球便先到了他的杆下,他顺势将身子伏到马背上,快将球向前带,他身后郑彧和苏岐迅上前。
只见纳兰瑾将球杆一挑,那球便直接到了郑彧杆下,那球飞快,从场上带起一路黄沙。
郑彧接球后直接侧身伏在马上,眼角余光盯着身后,苏岐则与他相对,挥杆以作保护。
此时乔安祎已经当头迎上,直接探身去击郑彧的球,郑彧以极诡异的角度在马上转身,而球则飞到了苏岐的杆下,另一边傅东阳也包抄上来,苏岐与他直接一杆相撞,那球便失了控制,直直向前,玄汐瞅准这空挡,立刻飞身去抢,这时张平也上前拼抢此球,却被玄汐那马一逼,却是登时阻在了那里,胯下坐骑的两只前蹄已是凌空扬起,玄汐的球杆便从那马蹄下一扫,直接夺球便向红队那球网奔去,连看也未看张平,张平则紧紧拉住缰绳将马头扯向另一边,退后了几步,才堪堪将马稳定下来。
场中离着看台算不得近,众人只觉得这一场甫一开场便甚是激烈,好看的紧,那中场处五六人绕着那小球纠缠,未待细细看清动作,便见玄汐几乎是悬在马侧飞掠而出,张平则被卷向一旁。
此等事情在马球场上实在常见,玄汐又难得冲杀的如此激烈,自然无人去看张平。
萧文渊和赵安从两侧夹击玄汐,逼他向前,沈毅则迎头去勾他那球,玄汐飞从马侧将身子伏回正中,堪堪躲过沈毅那一击,却是顺势将球甩起,意欲直接攻门,后面的纳兰瑾立即飞身去拦,被那球撞到球杆上,直接向后仰躺在马背上,却到底将那球阻在马下,被回防的萧文渊顺势接过。
萧文渊带着那球向前,晃过九皇子纳兰珺,将那球又抛给郑彧,郑彧带球向前,与张平迎面对上,郑彧却不躲避,只将那球直接向前一滚,直向着张平马腹而去,张平只得侧身去挡,挥杆之时又唤人来助,他侧翼防守的乔安祎登时上前,因着张平的动作那球便擦着他马尾而过,郑彧的马头几乎与张平贴上,便直接一身将他扑在马上,探杆抽向那球,不肯让已经赶过来的乔安祎夺到,手起杆落,却是堪堪扫过张平之马的后腿,待郑彧猛地直起身子时,张平却被带着直接硬是转了个弯,那球则滚落一旁。
张平两次受惊,已是醒过神来,觉今日场上不对,这几个人似乎皆是向着他而来,而且拼抢的如此激烈似是不顾性命一般,就连那素日马球场上也我行我素的玄汐也一反常态,他心中更是有几分恐慌,只觉得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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