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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思想明白,乐之扬绕到他的身后,一招“天元式”
点向“肾俞穴”
。
龚强怒喝一声,挥舞右锤,反身砸出。
乐之扬看准来势,变一招“天机式”
,玉笛向前一探,搭上铁锤边缘,尽力一撩一拨,右锤斜逸而出,当的一声,两只铁锤第三次撞在了一起。
这一下,龚强只觉喉头发甜,逆血上冲,一张阔脸涨成了紫色。
众人见状,茫然不解,龚强更是暴跳如雷,恨不得一顿乱锤将乐之扬砸成肉饼。
他绰号“破浪锤”
,一见其猛,二见其快,此时全力施为,双锤联翩飞舞,真如乌云压顶一般。
乐之扬的内力不能外放,掌腿拳爪一无所施,可是真气行走体内,举手投足无不轻盈,起灵舞,转斗步,飘忽来去,一一避开来锤。
龚强越发焦躁,出锤更加猛烈,不料乐之扬“灵感”
在身,早已看破了他的节奏。
这对铁锤在他眼里,好比一对铃铛,上摇下晃,节奏分明,故而玉笛所指,全是锤法中的间隙,寥寥几下,就搅得铁锤节奏大乱。
玉笛来来去去,引其右而撞其左,带其左而击其右,两个铁锤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上磕下碰,来回撞击,当当之声不绝于耳,比起铁匠铺里的打铁声还要急促。
这声音旁人听来,不过金铁交鸣,但在乐之扬听来,处处应节,宛如音乐,受了玉笛的指挥,再由铁锤演奏出来。
铁锤每撞一次,龚强便受到莫大的冲击,久而久之,双臂麻木,胸闷欲呕,自信心大受挫折,但觉不是他在挥舞铁锤,而是铁锤拖着他进退,只是为了面子,硬着头皮苦苦支撑。
翻翻滚滚,又斗数合,龚强越来越觉难受,胸中血气沸腾,喉头阵阵发甜,忽然间,只听乐之扬一声大喝:“撒手!”
玉笛尽力一拨,挑中左边铁锤。
铁锤滴溜溜一转,狠狠撞上了右边的铁锤。
这一下,声如闷雷,屋瓦皆震,龚强虎口流血,铁锤双双脱手,左锤穿窗而过,哗啦掉进湖里,右锤冲天而上,卡啦啦撞破屋顶,再也不知去向。
龚强倒退数步、一跤坐倒,两眼直勾勾望着对手,忽地浑身一抖,吐出了一口淤血,接着委顿在地,一张脸有如白纸。
厅中一时寂然,赵见淮面露迟疑,正要出头,身边的褐衣人咳嗽一声,握着竹篙徐徐出列,沉声说道:“在下樊重,领教足下高招。”
莲航眼看乐之扬离奇胜出,莫名其妙之余,也觉喜出望外,忽见褐衣人出战,心中一凛,叫道:“公子当心,他是河北‘梨花枪’的传人。”
乐之扬回过头来,冲她微微一笑。
莲航面红耳热,狠狠白他一眼。
樊重眼看二人眉来眼去,只觉机不可失,呜地一抖竹篙,刺向乐之扬的小腹。
这一下近于偷袭,换了他人,难免穿胸洞腹。
可是“灵感”
功在双耳,乐之扬眼睛望着莲航,耳朵却没闲着,樊重一篙刺出,他已有所知觉,头也不回,反手挥笛,嗒的一声,挑中了竹篙的篙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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