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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璧一来,元仪微一扬手,十几个侍女立刻鱼贯而入,端茶递水、侍立左右。
见元仪正伸手入净手盆中清洗,华璧上前接过一个侍女手上捧着的锦帕,站在一侧。
元仪看了华璧一眼,笑道:“哪里要劳累你做这样的事。”
儿子孝顺,她心里自然高兴,到底只是面上一嗔,元仪就把手放在华璧手中帕子一擦。
“这哪有什么劳累的。
能侍奉母亲,孩儿心里欢喜的紧。”
华璧嘻嘻一笑,说着又不由问道:“母亲向来不好此道,今日这佛经可是为了太后大寿?”
“先祖佛性,太后素来喜欢在襄州弘文寺供过的佛经。”
元仪点头应道。
襄武王华容半生戎马,不想封狼居胥以后竟然出家,成为得道高僧,法号明一法师,这造就了襄州民风剽悍却又佛文化鼎盛的矛盾现象。
华容出家的弘文寺更是受大祈争相推崇。
元仪擦干净手,伸手替华璧拂落发间几朵米粒样小花,“才回府,你又去哪里混耍了?”
华璧矮身让元仪刚好能轻而易举地碰到他脑袋,听到这话,不由眉头一蹙,“这些大抵是孩儿刚刚救沁儿时不慎沾上的。
孩儿路过西丽湖时,就看到沁儿身边空无一人,险些落水,竟是不知要那些伺候的人何用!”
“竟有此事。”
元仪神色宁静,沉吟片刻,道:“不过终究是林妃的人,我若动手倒给她不好看,还是明日和她说吧。”
之后,华璧又在元仪处蹭了一顿饭,元仪了然,“这样清闲,你是又做了什么事被你父王禁足了?”
“不是什么大事。”
华璧脸上微红,默默拿起几上点心把嘴塞得满满的。
和华景争辩时他能侃侃而谈,到元仪面前他就万说不出那种没脸皮的话。
看了华璧面上薄红一眼,元仪好笑,也不刨根究底,只点了点头,“倒也正好。”
说着,命人拿来几卷画像,递到华璧面前。
“这是什么?”
华璧有些好奇,擦干净手,打开画像,却见其上一妙龄少女,底下蝇头小楷书着籍贯、年龄、身份,不由微微瞪大眼睛,转而恍然,恐怕这几幅画都是各名门贵女的肖像图。
“你也到该议亲的年纪了。”
元仪缓缓开口,见华璧面色略有凝滞,不由打趣道:“怎么,璧儿可是已有意中人了?”
“当然没有。”
华璧摆了摆手,本想说“当利未灭,何以家为”
,话到嘴边又成了――“些许小事,母亲处理便好,只要是母亲看中的人,想必定是贤良淑德、品貌端庄。”
“小登科到你嘴里就成了些许小事……”
元仪好笑地摇头,忽被华璧轻轻一“咦”
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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