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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是爱菊之人又岂惧这秋高气爽寒凉之节,柳夫多虑了,你只管放心就好,我保管我爹游园赏花之时不会出乱子的。”
磊老爷即时横了一眼磊天异,似乎责怪他嘴快多言了,忙搭言道:“天异说得对,老夫自是不碍于这些冷落时节的,只管观花赏菊就是。”
“既如此,那就烦劳磊老爷移步后花园观花赏菊去。
吴管家,你带人先去后花按排,我随后就到。”
柳夫人再不委宛推辞的说道,向吴管家吩咐了后事。
杜府后花园一行人正游走在当中,先头的磊老爷似乎煞有介事地向柳夫人介绍起园中盛放的各种各样的菊花来,不时还吟上一两句相关的菊花诗句;不时还向柳夫人夸耀几句园子的菊花竞种得如此的经典。
惹得柳夫人还得时时称赞一翻吴管家管家有方,治理有度。
高兴得胡子一箭一箭乱弹的吴管家当场老泪纵横,激动不已。
磊天异更是口甜舌滑,添油加醋地盛赞一通,也乐得杜府跟从的下人个个神精气爽,飘飘渺渺,神游大虚。
在那紧要之时,磊相爷忽然一改止高气扬的口吻丧沮的叹道:“今日老夫得以观赏贵府之名花实乃幸事,只可惜少了古人的丝竹之乐助兴实为可憾。
想那陶渊明尚能不为五斗米拆腰,犹能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生活,真是慕煞老夫啊!
老夫磊汶湘虽有气度权势尚不能为此畅快淋漓,实为惭愧啊。
若是此时得一天外琴弦之音,伴美妓歌女天籁之声,岂不是老夫和柳夫人之福耶。
可惜的是此事难成,难遂心愿啊。
柳夫人,莫怪老夫多言,此乃实在是可惜的憾事啊。”
柳夫人正沉寤在磊老爷的一翻夸耀之中,那里还有心思去辩别磊老爷话里暗藏的意思。
忙接口说道:“磊老爷,不必如此叹息的。
此事不难,我家小女正在近旁边,还练得些许丝竹琴音之乐,不妨请来为磊老爷弹凑一曲如何?”
磊老爷故作迟疑了一下,惊讶道:“柳夫人,这事你万万使不得啊。
老夫听说你家三小姐不但人生得玲珑透剔,莹脂肌肤,貌似闭花羞月的沉鱼落雁,而且还弹得一手好琴,拉得一手好弦。
老夫岂敢不经杜老爷允许就登门凯越了?若是此事传扬出去,外人岂不是笑话老夫趁杜老爷不府中以权谋私,以势压人呐。
果真如此,老夫那还有脸面见天下人呀。”
柳夫人听磊老爷如此一说,似是在为自己的女儿考虑着想,心中不禁又有了几分赞许。
暗想这磊老爷不见得就像外间传闻的那样奸诈狡猾啊,哪里看得出有一点小人得志的样子啊。
此时,柳夫人脑中那根绷紧的弦终于在磊老爷的面孔崩扎了。
她笑笑道:“磊老爷过奖了,我家三丫头那有那么好啊?都是府里不懂事的下溅之人乱嚼舌头绕舌根的事。
今儿让三丫头出来为磊老爷弹凑一曲也是应该的,一来可以让磊老爷了了古人赏菊之愿,二来也可让磊老爷从旁指导。
皆是欢喜之事,有何不可啊!
磊老爷,你就放心吧,我家老爷没有这么小气的,我这就派人去请我家三丫头出来为你弹凑一曲。”
磊天异在一旁听得柳夫人如此一说,赶紧给老爹使了个硬生生的眼色,生怕老爹又把话题搓开了,当下不免心中暗暗捏了一把汗,手心却在不知不觉中拴紧了拳头。
老爹啊,被你扎腾了那么久,这一回你总算捏到点子上了。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老狐狸一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居然是不露痕迹地就把心中盘算的主意让别人在不知不觉中心甘情愿地为已所用了,果真是剑过无痕,花落无声啊。
磊天异的脸上闪过一丝狡诘的喜色,不禁放眼望向了花园中的小院门,似乎恨不得把院门狠狠撕烂,一眼就能看见那天那个出落得如同仙女下凡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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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老爷却装作一本正经地在欣赏一朵开得正盛的黄色菊花,眼光也间惑掠过柳夫人的脸宠,心里露出了一幅狂笑狰狞诡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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