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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阳镇的十字大街头上,座落着一座正对东方的青花绣楼。
这座青花绣楼看似就是安阳镇上最富丽堂皇的标志性建筑了。
只见外观装饰得雕楼画栋,蟾宫带羽;上下左右檐角上挂着七色的彩带和玲珑精致的花灯,随风飘舞,仿佛各色夹杂而致的花海落英滨纷,楼台宇阁,庭院深深。
一条玉带般的银河如娇似俏地缠绕在绣楼的背后,更别是有一翻古色古香的味道。
娇如初月探水,旭日江花;俏似风微水榭,荷香飘渺。
青花绣楼大院内正传出一阵阵铜锣敲鼓人声鼎沸的喧天闹声,不时还夹杂有青楼女子娇喝妖娆的卖弄风情声,更有男人玩得尽兴豪爽的尖叫声,甚至还回荡有古曲优雅的琴键声。
这杂烩似的人间大院,不用我多言,大家也猜得到必是一处消遣烟花的风月场地。
李秋生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正漫不经心地往这座青花绣楼的大门挪,心中升起的那股怨恨和怒火让他失去了往日兴高采烈的画面。
即使同走在往日的大街小巷上,李秋生也是一副死气沉沉有一塔没一塔的浑球样,既不爱东张西望,也不愿意嘴里再罗七八嗦的哆嗦着街道两边的一切景物,末了还不忘抖抖他那出了名臭名昭涨的毛皮披风来一两句戏里的台词。
以至于他自己也不明白,什么时候自己的背后多了一帮跟班的小屁孩,模仿着他那穷酸的样子也莫名其妙地晃走着,大摇大摆地跟唱着。
“好你个臭小子,知道回来啦。
丢着一堆工作不做,今天又跑那鬼滚去了,看老娘我不把你剁了才好,省得多操心。”
一个打扮妖娆艳丽异常说话风凉的老女人,抽着李秋生右边的耳朵一边往里走,一边恶狠狠的怒吼道。
那个样子就像猛虎下山的架势,从来就没有打算让人逃生的余地。
李秋生正准备无心无肺地走入这座青花绣楼的大门,冷不防从大门口处窜出这个老女人,抽摄着自己的一把耳朵往里走。
虽然是钻心般的疼痛异常,可李秋生也不敢过于强烈的反抗,只得掂起脚步跟拖着步子跟着老女人走。
这老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座青花绣楼的老板娘兼老鸨母---刘脂儿。
她敢这样抽着李秋生的耳朵一路往里走,而不怕李秋生的强烈反抗,那是因为李秋生此时此刻正寄生在这个老鸨母的屋檐下。
换句话说或者通俗一点,李秋生大难不死能活到今时今日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臭小子,全靠这个老鸨母一手周旋照应。
若不然,这个世上那里还有他李秋生这个人呢。
老鸨母刘脂儿把李秋生一股脑儿往厨房后的空地上一丢,拍拍手指着地上一堆小山似的脏乱碗碟,又指了指远处一大车未劈细的干木头,叉着她那肥胖的腰支不紧不慢的哎哎吼道:“小子,这些都是你的了。
别说为娘的心狠了点,今早上的工夫,你都得帮我补回来。
否则的话,晚上有你小子好看的。”
李秋生从地上爬了起来,侧头细细看了眼前一堆小山似的脏碗,又看了看远处那一车未劈细的干木头,狠狠盯了一眼站在自己眼前居高临下,得意洋洋的老鸨母嘟嘟嚷嚷道:“好你个老鸨母,不就一个晌午的光景吗,用得着这样惩罚我吗?还说你是为娘的心呢,我,我,呸,呸,呸;我,我,不干啦,我不干啦总成了吧。
。
。
。
。
。”
“臭小子,你说什么?说清楚大声点,我听不见。”
老鸨母刘脂儿指着李秋生的小小头颅怒喝道,那样子就像一个奸滑无情的凶神恶煞。
“老鸨母,我说我不干了,我不干了,每天都是这样整盅我。
老鸨母,你有没有一点良心,人家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子,就这样被子你拿来当牛当马使?”
李秋生抬起自己小小的头颅往老鸨母刘脂儿的跟前挺身吼道,似乎又涌出了先前那股怨恨和怒火。
“不得了啦,小子,反了你。
这天你才看了多久,过日子的苦你还没偿过呢,你却先反了。
我,我,我打死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省下这份操心好了,免得被你这臭小子活活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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