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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她说着,眼眸里闪烁着水一样的光泽。
明媚漂亮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易峋只觉得心里有什么在突突的动着,他开口,嗓音越发的低沉了:“叫我峋哥,还像以前那样叫我。”
红嫩的菱唇抿了抿,像受了什么蛊惑似的轻轻开启:“峋哥……”
软糯的一声,触在了易峋的心头,让他心底里的一块地方酥软了。
他环抱着她,拥有着她,将头俯了下去。
易嶟牵了骡子,引着林香莲出了院子。
林香莲跟在易嶟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太阳已升了上来,稀薄的日光洒在冬末的村间道路上。
林香莲低着头,小心的辨认着脚下的道路。
她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男子,轻咬了一下嘴唇,向前跑了两步,低声问道:“嶟哥哥,春娇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易嶟没有多想,头也没回的说道:“就昨天。”
林香莲低着头,细声细气的问道:“春娇姐姐不是去相府给相爷当通房了么?怎么就回来了?”
易嶟步履微顿,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林香莲又说道:“春娇姐姐走了三年,这突然就回来了,是回来探亲的么?那想必,想必她在相府里是出人头地了。”
易嶟心里有些烦躁,说道:“突然说起这个做什么?林婶儿病着,一人在家,你快些回去。
我去上河村请大夫,待会儿就直接去你家门上。”
说着,他翻身骑上骡子,向村口奔去。
林香莲看着易嶟的身影渐渐没入在晨间的薄雾之中,出了一会儿神,方才折道往家里走去。
只是自打易母过世之后,易家兄弟两个也常受林家的照顾。
林家母女常抢着帮他们做些缝补的活计,又或送些自家做的腌菜吃食。
故而,林家开口求助,他们也不好拒绝。
于是,易嶟便接口说道:“哥,我陪香莲妹子去一趟。
如今家里不耕地,我便骑了骡子去。”
易峋听着没什么不妥,颔首:“你去也好,快去快回。”
林香莲满心失望,她原想着是要易峋陪她去的。
为了掩饰脸上的失落,她慌忙低下了头,却在乱中触到了秦春娇的眼睛。
那明亮的眼睛里,透着一丝精明,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心中一慌,忙忙挪开了眼神,落在了那盘馒头片上。
馒头片泛着金黄的色泽,散发着过油的焦香,显然是油炸过的。
林香莲心头一动,浅笑着说道:“才过了年,两位哥哥就吃起油炸白面馒头了。”
说着,顿了顿又道:“想必是春娇姐姐回来了,两位哥哥高兴?”
她这话虽没有全说明白,底下的意思却是清清楚楚。
农家从来节俭,白米白面和油都是金贵物。
这不年不节,又不是农忙时候,吃白面本就算是奢侈,何况是下油炸了的?她这话底下的意思,便是在说秦春娇大手大脚,浪费粮食。
易家兄弟都是男人,饮食上来从来不大讲究,这盘馒头片当然不会是他们炸的。
秦春娇哪里听不出来她这话外之音,在相府待了三年,她见识过各样的面孔心机,林香莲这点小伎俩她怎会看不出来?甚而,从她进门之后,一言一语打什么算盘,她都看得清楚。
然而现下,易家算是她的主家,林香莲是客,她不方便说什么。
易家兄弟,却都有些不大高兴了。
易嶟脸上浮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他点头说道:“春娇妹子回来了,我们自然是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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