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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
他说完,身体向下一砸,趴在石头上嚎啕痛哭。
尚扬身体一动不动,眼泪不断向下掉,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是啊,自己亲手毁了一个不到而立之年的男人,让他连名字都不配拥有,只能被动的扮演在每个人面前的角色。
自己从最开始就承认一个问题:不如丁小年!
没有他勤奋、没有他能吃苦、没有他能弯的下去腰,从个人性格的各个角度而言,都与他差了一截。
偏偏最后坐在最山峰位置的是自己。
他打开另一瓶酒,没需要倒在杯里,直接对准瓶嘴喝了起来
。
“寒门再难出贵子!”
这句话绝对不是说说而已,丁小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原生家庭让他没办法选择,可原生家庭的起步,往往注定了一个人的终点,假如自己没有仙儿姐的帮衬、没有尚五爷在永城的地位、没有尚家这个庞然大物做后盾,如今会在何处?
惠东市李念的爷爷李振乾横行霸道。
永城的复杂局面能让人生生窒息而亡。
北方的白家只手遮天。
国内王、贾、张三大家族构筑的社会成为任何人无法逾越的天堑。
这个世界上尚家、光阴会两个庞然大物并立,笼罩了各个行业,各个主体。
自己这一路走来,有几分幸运、有几多背景?
丁小年作为一个毫无背景的家伙,能看到光阴会的冰山一角实属不易,可这,并不应该是任何人的完整人生。
看着丁小年哭着哭着已经昏睡。
缓缓站起身,一步步向山坡走去,山风呼啸而过,吹在脸上如刀子切割,火辣辣的疼,走的距离越来越远,距离悬崖边越来越近,紧张的周围安保全都快速跑过来,惊恐看着。
尚扬抬起手,示意他们不需要过来,自己还没傻到要跳下去自杀,走到悬崖边,还有二十公分就要掉下去,眼下余光空无一物,在悬崖边遨游在天地之间的感觉格外凄美。
直到这一刻,他貌似领会到陈语童要让他见见丁小年的真正含义。
第一层是:冰释前嫌,重归于好。
第二层是:打开心扉,无话不谈,释放自己。
而第三层更像是给自己找了一面镜子,对比小年死在而立之年以前,自己有是多么幸运能苟活到今天?
人生在世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丁小年没有放过自己,他死了。
尚扬要拥抱自己,获得新生。
他缓缓闭上眼,静静感受在悬崖边的奇妙,而身后,醉倒在石头上的小年已经发出轻微鼾声,两人在荒郊野岭的样子,构成一幅生动画卷。
即使有些凄美,可并不凄凉。
尚扬开始思考:究竟是谁杀了丁小年?是我、是他、是原生家庭、是这个社会的固有形态,还是命运?
又是什么让自己活到今天?是奋斗、是努力,是幸运、是出身?还是命运?
说不清,理不清。
终于睁开眼,这才发现挂在树林边的已经是红彤彤的夕阳,即将潜入地表,转过头发现石头上已经没有丁小年的踪影,不知何时消失。
石头上飘着一张纸条。
尚扬走过去,拿起压在菜下的纸条,就看上面写道:“天冷,冻醒了,酒不错,带走了,还有,你也到该成婚的年纪,以前说过当你的伴郎,要抓紧时间,等太久了老子可不伺候…”
尚扬看到纸条,不由笑出来,心情大好,低头看了看石头,剩下一瓶被自己喝一口的酒确实被带走。
“会生活!”
“可让我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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