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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皇权,陛下也不易。”
顾轻衍拿起桌案上的茶壶,为安华锦倒了一盏热茶,终结这个话题。
安华锦一瞬间泄了所有的愤怒和力气,她不是三岁小孩,不知江山皇权重任,皇姑母当初不比爷爷、大皇子病的时日短,就连陛下据说也病了一个月。
她端起茶盏,捧在手里,慢慢地喝了一口,嫌弃,“这茶水真烫。”
顾轻衍瞧着她,小姑娘聪明透彻,一点就透,大是大非面前,有愤怒却无怨恨。
明白安家既是忠臣良将,就做忠臣良将该做的,哪怕忠魂埋骨,满门只剩她一人。
他目光温和,“这水是出门前放在暖壶里的,凉凉再喝。”
“我偏喝。”
顾轻衍笑,“非要喝,不听劝,偏偏还嫌弃烫,好难侍候。”
安华锦哼了一声,将一碗热茶喝尽,将杯子一推,质问,“《美人图》是怎么回事儿?别告诉我你真看上我了?”
她与顾轻衍除了三年前她的一见倾心外,昨日是第二次见,她不相信顾轻衍能瞧上她。
若是瞧上她,就不会差点儿杀了她,看上一个人是没有理智的,哪里舍得让她受半分苦?
以己度人,就如她对顾轻衍,嘴里心里喊打喊杀,见到他却下不去手。
顾轻衍低下头,似斟酌用词,片刻后,抬起头看着她浅笑,“以安陛下和长公主的心,咱们两个人,总得有一个人看上另一个人,这婚约才能让他们觉得有望。”
安华锦点头,“七表兄在安家老宅,你既然是要去安家老宅拜访,就继续去吧!
正好你与他说说,我不喜欢学什么闺仪礼数,哪怕嫁入你顾家,也不学,让他死了心,别管我了。”
既然他说收了他的玉佩能指使他做事情,那正好,楚砚就交给他了。
她说完,掀开帘子,转身下了马车。
顾轻衍伸手去拉,没拉住,挑开车帘子看着她已转眼间骑在了自己的马上,对她问,“你要去哪里?”
“皇宫,我来京还没去见过陛下和皇姑母。”
安华锦丢下一句话,双腿一夹马腹,向皇宫而去。
顾轻衍看着她一人一骑如风一般远去,鲜衣怒马,与京中的所有闺阁女子都不同,张扬鲜活,明媚飞扬,他慢慢地落下帘幕,揉揉额头,哑然失笑。
这指使他做事情,来的可真快!
竹影尾随安华锦到了顾家,不敢跟随的太近,小郡主自小练武,十分敏锐,怕她发现。
他远远见顾轻衍从顾家出来,与安华锦说了几句话后,安华锦弃马上了顾轻衍的马车,之后马车走出一条街,安华锦又从马车中出来,纵马去了皇宫。
竹影犹豫片刻,还是没再跟上安华锦,而是回安家老宅禀告楚砚所见。
楚砚听闻竹影的禀告,微微沉思,“这么说,她当真与顾轻衍相处的不错了?”
竹影点头,“小郡主与顾七公子没有打起来。”
对于安华锦的脾气来说,没有与人打起来,就是人相处的极好了。
不多时,老管家前来禀告,“七殿下,顾七公子来了,说是给小郡主来送些胭脂水粉,听闻您在,想见见您,替小郡主说两句话。”
楚砚点头,站起身,“我去前厅见他。”
老管家连忙带路。
顾轻衍第一次踏进安家老宅,对比顾家老宅的几百年底蕴,一砖一瓦,都极其讲究来说,一百五十年的安家老宅就是一个空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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