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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椒那个喜欢给人当爹的师父,常说叫她小心这个二师兄,她也一直都很听话。
要不是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在这边活动,她才不会找他呢。
不过是跟着金水生他们兜底就要她五两金子,可是够贵的。
叫他去江南道打听点事儿,就走这么久,也够没用的。
申椒坐着李老伯的牛车去见他时,他正在吃饭,红泥小炉上坐着暖锅,骨头汤煮的沸腾起来,烫着些正嫩的菜蔬,还有酒和切成薄片的肉和鱼。
他一个人,一副碗筷,倒是杂七杂八摆了一桌子。
“二师兄好会享受。”
申椒看到院里养了两颗不大的桃花,正开的正娇艳。
竹篱笆围出一块地,还有新动过土的迹象,应该是要种菜的,锄头支在篱笆上。
他穿着短褐卷着裤腿,鞋边还沾着不少泥。
周伯言斜眼看看她和李老伯,颇有人情味的问道:“来啦?吃了嘛?”
“没呢。”
“那你吃了再来也成,出门左拐,有家饼铺,羊汤煮的不错。”
申椒:……嗯,有人情味儿但不多。
“不劳二师兄操心了,我饿了会自己找吃的。”
“那挺好,看来不是傻子。”
周伯言又睨她一眼:“师父给我来信,叫我若有闲暇多看顾你一二,我算着你也不是个没断奶的娃娃,有什么可看顾的,心里着实纳闷,还以为你是个缺心眼的呢,还好,不是。”
他没什么好心眼的戏谑道:“渴了也会喝水吧?下雨天知道要往哪里跑嘛?若有不会的就说,别客气,二师兄这会儿有空倒可以教一教你。”
申椒的师父喜欢给人当爹,啰里吧嗦的也是常事。
但他那信的意思绝不是真指望周伯言看顾她,多半是提个醒,免得他忘记有申椒这么个人,回头撞上了再闹出同门相残的笑话。
申椒才不信他会不知道师父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存心挤兑她。
就和其他师兄弟姐妹们一样。
“二师兄可真会说笑,师妹年轻记性好,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呢?等到七老八十的糊涂岁数,师兄再来提醒也不迟。”
七老八十糊涂岁数只是看起来才二三十岁的周伯言哂笑一声:“好啊,到时一定,不说这个了,说正事。”
申椒认真的看向他。
周伯言正色道:“你去茅房时可要先脱裈袴啊。”
申椒:……
“二师兄也是呀,千万别忘了,出去时要再穿起来呀。”
师兄妹间事无巨细的关心叫李老伯哑口无言。
闷闷半晌道:“姑娘,你们说着,我到门外去坐着。”
“去吧。”
如果可以,申椒也想去门外坐着,而不是戳在这里听他说这没用的废话。
更可恨的是,周伯言说完了,就笑了笑,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看都不往这边看一眼。
申椒也不客气,左看右看,没见着别的凳子,干脆一屁股坐在了他对面。
“二师兄此去可有打听到什么嘛?”
“食不言寝不语,吃饭就是吃饭,睡觉就是睡觉,师妹不懂这个道理嘛?”
周伯言掀了掀眼皮,很事多的说道。
申椒深吸一口气:“受教了,二师兄你……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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