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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我疼。”
娇娘搂着他脖颈哭越发厉害,满心委屈。
“我知道,我都知道。”
凤移花沉着脸,神态冷凝,“是我不好。”
“如夫人。”
姜妈妈扶着老腰站起来,担心喊了一声。
“都出去吧,银宝,赏。”
“是。”
银宝抹去眼角湿润,垂着头轻轻道:“你们随我来。”
卧房里,凤移花抱着娇娘坐床角里怔怔出神,身上气息满含戾气,娇娘忍着疼默默静候,过了半响他才起身去翻药膏,复又爬上床,慢慢给她抹,低声像是絮语,“这是好伤药,爷以前常用,抹上清清凉凉,一夜就能消肿,再过个三两日便彻底好了。”
“嗯。”
娇娘依赖偎他怀里,看着他眼睛道:“大爷,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若真如此,大爷放了我可好?我不想给大爷添麻烦。”
抹弄药膏动作一顿,凤移花亲了她额头一下,“因为我今日没能保护得了你,所以你对我失望了?所以就想离开我?嗯?”
这语气温柔不真实,娇娘敏感觉得,这是他暴怒征兆,便急忙摇头,又点头,娇声哭道:“我怕入那见不得天地方,大爷,那个老妈妈说是真吗,老太太会把我卖给教坊,我不想伺候别人,娇娘这一辈子只想和大爷一起。
可是我怕。”
说着话,身子都发抖,她是真怕了,但有一日她户籍握人家手里,她就一辈子翻不了身,古代不仅男主子能随意买卖你,便是这男主子家大家长也有这权利。
这一刻,她恨不得自己有个大儿子,哪怕儿子是个不成器,也好过这般战战兢兢。
她算是看明白了,无论往后她归宿何处,儿子才是她立身根本。
“别怕,我再也不会让人打你。”
再也不会被人打脸上。
凤移花不断亲吻她,似乎要她身上攫取些温暖,而娇娘也可怜需要儿子,便热情回吻,很罗衫半退,两人便相拥滚做一处,激情索取时,凤移花碰着了她红肿手心,疼娇娘叫了一声,旖旎气氛一哄而散,娇娘便趴他怀里哭泣。
“别哭,哭是解决不了问题。”
凤移花一下一下抚弄着她散乱青丝,过了半响又道:“哭吧,爷怀里哭,把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
他语气淡若清风,又似乎夹杂着若有若无颓然,娇娘把脸颊放他心口,感受着他心脏跳动,突然觉得,他们似乎一样悲哀。
“大爷,若是我一直对你好,你会一直对我好吗?我就只有你罢了。”
她抽抽鼻子,红着眼眶哽咽。
“你会吗?会一直我身边,不论我是贫穷还是富贵。”
凤移花嘘了一声捂住娇娘嘴,并不要她回答,“我会看,你不用回答。
说出来话,冠冕堂皇,锦上添花,可那又有何用。
少年夫妻尚且如此,何况别人。”
“你就感受不到我对你情意吗?!
你到底有没有心!”
娇娘猛坐起来,哭红眼睛满是哀伤。
这是令她首次心动男子,却不是她能够肆无忌惮心去爱男子,若彻底沦陷那将是她万劫不复。
从和他相处种种迹象里,她大胆猜测,这个男子为何会对她有那些与众不同,他,究竟想要什么?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和他那场情,事,想起看见他那一瞬怦然心动,想起因为情动而他面前那些手足无措和依赖,那时候自己,眼睛里就真只有他罢了,举手投足,一言一行就像个陷入热恋少女那样天真呆滞,是不是就是因为自己那样真心对待他,所以他才会回报给她一丁点真心。
这个男人,一点亏也不肯吃,若想得到他全心爱护,那么必得她自己也付出真心。
她不否认自己喜欢他,开始那几天是真陷了进去,可随着秦姨娘、柳姨娘到来,她也认清了事实,这个男人可以喜欢,却不能爱。
而喜欢他,是她得到特殊待遇,独霸宠爱秘密武器。
喜欢他竟然成了她得以生存武器,何其悲哀和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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