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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三叔,还有天立和你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这会儿已经夜里九点钟了,农村到了这个时间,家家户户早就睡下了。
现在出发的话,天亮前就能到海城市里。
“行!”
天立是李学庆的亲侄子,和李天明同岁,从小就没了父母,是李学庆两口子一手带大的。
其他人都被李学庆打发回家了。
“天明,要是……不顺的话,鱼咱就不要了,人没事就行!”
“叔!
您放心,保证把天立全须全影的给您带回来!”
李天明吃着饼子,就着咸菜疙瘩,填饱了肚子好赶路。
“天明,走吗?”
李学工又检查了一遍,确定都绑牢了,二十个大木盆摞在一起,不仔细点儿可不行。
第一次送的不是很多,一个大木盆里差不多能有100斤,20个就是两千斤,这已经是大青马的极限了。
亏得这辆马车是钢架的,要是木头的,压上去2000斤,半路就得散架。
李天明把最后一口饼子扔嘴里。
“出发!”
说着跳上了马车,李学工坐在另一边,李天立骑着自行车在后面跟着。
这趟要是顺利的话,到时候就和李学军商量,看看厂里以后能不能派辆卡车过来拉。
用马车来回运太费事了。
“天明,你再和我说说,你昨天到底是怎么和你大伯定的?”
李学工还是不放心。
这年头,无论干什么,首先得考虑会不会犯错误。
脑袋上悬着无数道雷,谁也不知道哪一道劈下来,能把人给整死。
在李学工看来,农民不老老实实地种地,居然做起了买卖,这就是大逆不道。
李天明知道,要是不解释清楚的话,李学工能念叨一路,只能又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三叔,您想啊,要真是犯错误的事,我大伯能应下?”
“这倒也是!”
李学工说着,抱着肩膀,靠在身后摞起来的大木盆上,听着里面发出咣当的水声,虽然心里依旧不踏实,但还是充满了期待。
“天明,你说这鱼……一斤能卖多少钱?”
“差不多4毛钱!”
昨天在李学军家里,李天明还真问过了。
“多少?”
李学工吃了一惊。
“4毛钱,乖乖,县里的物资局过来收,一斤才给咱们两毛。”
每年物资局收购鱼虾的价格,村支部都会贴出来。
去年给的收购价就是两毛一斤,就这还比以前涨了两分钱呢。
5000斤鱼,李家台子才能入账1000块钱,324户人家,每家到了年底才能分到3块钱。
这也是为什么,乡亲们对于打渔都变得不积极的原因。
辛苦大半个月,最后才分到这么一点儿,换做是谁能乐意。
“天立,后面盯好了,千万可不敢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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