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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樵问答的曲调悠然自得,高潮部分因要体现出樵夫斧伐之声而对技法要求甚高。
阮敏玉的琴音有了几分飘逸洒脱的格调,但在高潮部分依然弹得有些吃力。
不过听琴的三人显然都对阮敏玉的表现格外惊喜。
王槿是惊讶这个性格顽皮跳脱的小姑娘真的能安安静静地弹琴,还弹得不错,而林芷秀和陈惠兰则是惊讶于她的进步,去年的时候她可是连一首完整的曲子都谈不好呢。
一曲完毕,王槿不由鼓起掌来,林芷秀和陈惠兰也满眼赞赏地看着阮敏玉。
得了表扬的阮敏玉微微红了脸,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林芷秀打趣道:“敏玉的琴技真是进步了好多,看来阮姨母请了位好琴师呢,妹妹回去可记得要送些东西作谢礼才是!”
陈惠兰也点头道:“确实如此,若不是亲眼瞧见了,我还真不敢相信呢。
妹妹想必是下了苦功夫练琴了,阮姨母定是十分高兴。”
阮敏玉挨近陈惠兰身边坐下,微微撅嘴道:“可母亲还是不满意,天天催着我习课练琴,我都好久不曾出府玩耍了。”
“阮姨母也是为你好,若是不栓着你点,以你的性子还不满扬州城乱跑?”
陈惠兰笑嗔道,又朝林芷秀一颔首:“芷秀姐,敏玉刚刚弹了琴,要不你也给我们弹一曲子?你可是最会弹筝曲的!”
阮敏玉也拍手道:“对对,芷秀姐的筝琴弹得可好了!”
林芷秀也被勾起了兴致,唤人取了架古筝来,弹了首高山流水。
比起阮敏玉的略显生涩,林芷秀的技艺明显纯熟许多,时而高亢起伏,时而婉转连绵,又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难以言喻。
待林芷秀弹罢,陈惠兰似是好奇地朝王槿道:“王姑娘刚刚听得那般入神,想必也是精通音律吧?”
“精通可说不上,只不过我喜欢听曲,阮妹妹和林姐姐弹得极好,我才听得入了神。”
王槿应道。
陈惠兰笑笑,又道:“那不知道王姑娘可会何种乐器,敏玉和芷秀姐都表演过了,王姑娘不妨也献上一曲,让我们欣赏欣赏?”
王槿闻言心里便有些回过味来。
她直到刚刚都在纳闷陈惠兰为何要请自己来参加她和闺中密友的聚会,这会见她提出这样的要求,恐怕一开始便是打算让自己出出丑吧。
大概以前自己说的那些话还是得罪了她,要找机会向她解释一番才行。
她这心思不过一闪而过,见阮敏玉和林芷秀都眼含期待看着自己,微微有些发窘道:“我家不过小门小户,确实没机会学琴艺,唯一能拿的上台面的也就吹笛子了。”
陈惠兰眼中惊讶一闪而逝,刚要说话,阮敏玉已是兴奋地道:“那槿儿姐姐就给咱们吹首曲子吧,菡萏,快去取个笛子过来!”
她的贴身丫鬟菡萏应声而去。
待笛子取回,王槿接在手里,久违的熟悉感从心底淌出。
好像都有一年多没吹过笛子了,也不知道生疏了多少。
她朝三人微微一笑道:“那我便献丑,给大姐吹一曲笑傲江湖。”
桀骜不羁的节奏,洒脱自由的曲调,即便在极容易审美疲劳的现代,这首曲子也能俘获人心,更不要说在这音乐资源极为有限的古代了。
一曲吹毕,阮敏玉和林芷秀都有些回不过神来,似是还在体味肆意江湖的自由味道。
而陈惠兰看着王槿的眼神已是有些怪异的复杂,只是她很快便转移了视线。
四人说说笑笑间已到了午时,便下了亭子去正厅里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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