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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叔,我今天去市里,也没赶上,给您道喜了!”
李天明倒是没别的意思,可这句话到了杜立德的耳朵里,就像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脸上。
“天明,我知道,你怨我们老杜家!”
这话是怎么说的?
要说心里别扭,那肯定是有,毕竟杜鹃上辈子和他过了几十年,现在却成了别人的媳妇儿,这顶绿帽子,外人不知道,他心里却戴上了。
可要说怨恨,那绝对是没影儿的事。
感谢还来不及呢。
杜鹃的心不在他身上,就算是勉强做了夫妻,也注定是一对怨偶。
何必再像上辈子那样,互相折磨一辈子。
现在这样挺好,杜鹃嫁给真心实意喜欢的人,往后李天明也找个合心意的。
“老叔,您这话说得就没意思了,咱两家的事已经了结了,当时就说好了的,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您今天嫁闺女,往后可千万别说这话,再让您女婿误会了!”
杜立德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事闹得他们家没脸,和老李家还结了仇,如今在李家台子,他都直不起腰来。
今天这场婚宴,更是让杜立德肠子都悔青了。
那庞秉新就是个样子货。
日子过得更是……
除了没有弟妹拖累,哪一点能比李天明强?
看看现在的李天明,在村里的威望,别说生产队长,就算是和村主任李学庆比,也不相上下了。
村里的年轻一辈,李天明俨然已经成了第一人。
只要想到这么好的养老女婿没了,杜立德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大闺女杜鹃是不成了。
可他还有一个闺女呢。
杜巧今年十六了,再过两年……
还没等杜立德说话,李天明一捏油门,拖拉机从他身边驶过,很快就没影儿了。
村支部。
李学庆几人照例在这边等着,每次卖了钱,都是当天分账。
“叔,这是卖鱼的钱。”
金利去叫来了马长山,当面清点,顺便把钢厂给的收条一起放好,年底分红的时候,会一起拿出来,在全村人面前公示。
等马长山走了,李天明这才拿出另一笔,照旧分成了五份,一人一份。
前前后后,一共卖了6回,有多有少,但加起来,每个人分到手的早已经过千了。
就算是村里壮劳力多的人家,拼死拼活干几年,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学庆叔,年前这是最后一次了,这买卖再想干,得等到明年开春以后。”
李学庆点点头。
“是应该停停了,我看明年也不急,等着野鸭子长长再说。”
说着把钱贴身放好。
“有个事和你商量商量。”
或许连李学庆都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遇到事了,他就想和李天明念叨念叨。
“昨天你三爷上山,说是在山坳子里看见了野猪拱过的痕迹,还有野猪粪,这事不能大意了,要不然等下了雪,野猪在山上寻不见吃的,非得进村里祸害不可。”
李天明小时候,就曾发生过野猪进村的事,村东头一个本家的小儿子,被野猪给豁开了肚皮,肠子流了一地,当场人就没了。
“三爷看见的,应该就是我上回在山上遇到的那两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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