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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终是他妥协出声……
葬宫,云湘殿。
楼寐一手握住塌上人儿纤细修长的右手,牵着她的指腹一点一点地触上他如墨的发上,眉间,一寸一寸,蜿蜒而下,似要将他整张脸都深深地烙印在她的指尖心上“姒儿,等我,你再会胡闹,也总需要一个温暖安定可以依靠的家,你可以贪恋沿途的风景,但我希望,风景落幕之后,你终会……记得回家!”
“姒儿,记住,我等你,等你归来!
不要让我等的太久,否则……”
否则什么呢?他不知道,但若真的有那一天,一定是她所不愿意见到的。
传闻,西璃王央月携妻远游,禅位于先太子楼寐,自此退居幕后,不安朝堂。
这一变故,来的太过突然,却也只是给了文人骚客一些谈天论地的聊资,给了茶楼酒馆一些茶余饭后的话题,这个皇位谁坐,他们本就不关心,只要这天下依旧太平,生活依旧喜乐,便足矣。
宽阔无垠的海面上,一艘货船飘摇其上,放眼整个海面,一览无遗。
念夏方才矮身进了船舱,那看似普通寻常的货船内里却是布置的极其精致,一应物什,应有尽有。
“主子,没人跟来!”
这几天,他们由陆路转水路,中途兜转了好几条路线,总算甩掉了身后的那些尾巴。
央月双手紧握在塌上昏睡不醒的姬姒手上,一点一点替她活动着有些僵硬的骨节“多注意点,他没那么轻易放手的,此番他才接手皇位,自有许多盘根错节的事需要处理,我们只有趁这段时间,断了他所有的线索,才算真正摆脱了他”
念夏应一声是,再看一眼塌上安静躺着的女子,不禁怒上心来“这葬宫宫主究竟对娘娘做了什么?”
只要一想到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以后可能永远也无法醒过来了,念夏的脑子里便烧了一团的怒火,恨不得烧了那葬宫了事。
“什么宫主娘娘的?以后这些话可不能乱说了。”
正打帘进来的高祥冷了脸训斥道“爷带咱们出来不是给他添乱的,你若再这么口无遮拦下去,还怕那些人找不到咱们吗?”
念夏此刻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瞥了瞥嘴也没再说下去了。
她都已经这么难过了,更不敢想象那整日守在塌前不吃不喝的男子该是有多伤心绝望,她暗暗下了决心,一定管好自己的这张嘴,再不能给爷和夫人填半点麻烦了。
高祥手中端了些吃食,看了一眼塌前的央月,哽着声音说道“爷,您还是吃点东西吧,夫人还指望着您照顾呢,您若垮了身子,还怎么照顾夫人?”
“是啊,该怎么照顾她?”
许是高祥的话起了些效果,央月喃喃出声,而后便真的走到了桌前坐下。
高祥见状,忙端了吃食上去,一一摆在了他的面前“您已经好几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了,这会儿肚子里是空的,奴才熬了点米粥,再配上些小菜,爷先用点。”
见央月端起了碗筷,高祥一抹泛红的眼眶,高兴的连连点头。
念夏眸色不忍,亦瞥开了眼光。
这一瞥,却忽然一个惊醒,快步出了舱门,不一会儿便重又返了回来,沉声回禀道“爷,有艘船正向咱们靠过来,会不会是他们?”
等到几人出得舱门时,那船已经靠的足够近了,船上的人自然也看的清楚。
皆是皮衣尨服,手握大刀,看样子并不像先前追踪而来的那伙人。
央月眸光微眯,眼看着那船离他们越来越近,为首的那人一举手中大刀,高声吆喝道“给老子将船上的值钱的东西都搬上来,男的沉海,女的全都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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