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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乖。
常远从浴室出来,头发都没干就说晚安,邵博闻提着吹风机追进卧室,还没数落他没有感冒人士的自觉,先被常远嘲笑了半天。
邵博闻的床是房东配的,不是什么kgsize,床单被罩竟然也很不符合他总裁的身份,常远穿着他的背心大裤衩,提着蓝色海洋主题的喜洋洋空调被笑得东倒西歪,“你确定这不是你儿子的床吗?”
当一个男人的杂物房被猪猪侠、阿童木和奥特曼堆满的时候,就意味着精致小资的生活早已离他而去,作为一个过来人,邵博闻觉得常远太天真,可是他的告诫又不是那么回事,因为笑意太多,“我希望你不要笑得太早,小远爸爸,等他下次尿床的时候你就能确定了。”
常远看他越走越近,又是一通笑,“爸爸听起来怎么这么惨。”
邵博闻将他的湿漉漉的头发搓成了鸡窝,“因为你们一个两个都是大爷,坐。”
常远坐在床沿上,吹风机呜呜作响,头顶热气氤氲,他往门口瞟了一眼,见没有可疑的人影或狗影,便伸手抱住了邵博闻的腰。
然而没等两人腻歪到脸对脸,门外的不稳定因素就爆发了,虎子喊着他的电视看完了可以洗了,常远被吓一跳,缱绻的气氛荡然无存,邵博闻只好熄了灯,出去给小爷洗澡,大爷则四肢一展,盖上了那床充满童趣的空调被。
常远入睡的时候,还依稀听见虎子在叽叽歪歪的唱歌,所以隔壁的父子俩鬼鬼祟祟的夜半谈心,他也一并错过了。
虎子洗完就到了平时的生物钟,抱着邵博闻的胳膊,声音里有了明显的睡意,“爸爸,讲故事。”
邵博闻居心叵测地捏了捏他的脸蛋,“明天再讲,今天问你几个问题,行不行?”
“行,”
虎子把腿搭到他肚子上,像个树袋熊,“你问啦。”
邵博闻说:“你喜不喜欢大款?”
虎子喜欢用强调句:“当然喜欢啦!
!
!”
邵博闻不动声色地挖着坑,“可是大款是远叔家的,他回来了,大款就得跟他回家。”
虎子扭扭捏捏地抗拒着,摄于他爸的淫威,声音像蚊子哼哼,“我不要。”
“那前阵子我送你去远叔家,大款舍不得你,远叔要是不让你跟爸爸回家,你愿不愿意?”
虎子都快哭了,“不愿意。”
“那明天大款跟远叔回家,你不能闹,听见没?”
虎子用鼻子吸着气,听起来十分委屈,“那我……我不想让远叔回家。”
小孩不用想那么多,他的重点简单粗暴,反正大款必须跟着常远。
这话简直正中邵博闻下怀,黑暗里虎子也看不见他爸的表情,只能听见他道貌岸然的声音,“这事你明天得问问远叔同不同意?”
虎子亲近常远,对自己有种迷之自信,忙不迭地抢着说:“远叔会的。”
邵博闻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头,心想幸好他还小,没到中二期。
常远一觉醒来,骇然发现变了天,虎子在饭桌上藏了半张脸,似乎对于自己的要求很不好意思,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打转。
阴转多云,也太莫名其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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