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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睿樘眉心跳了跳:“你让她尽量少进宫,宫里形势太复杂,我怕她被人利用。
特别是不要沾皇后的病,如今正是关系微妙的时候,若是她陷了进去,到时我们就被动了。”
程寒柏的妹妹程海棠,正陪着干祖母徐太妃在御花园里锻炼。
海棠和徐太妃一起脱了鞋子,只穿着布袜子在一段卵石路上来回走。
“太妃娘娘,您只要每天坚持走一盏茶的功夫,回去再用药草泡脚,您手足发冷的症状就会慢慢消失了。”
海棠扶着徐太妃慢慢坐下,墨书给太妃穿鞋子。
“不管了!
我这把老骨头就交给你折腾了!”
徐太妃笑道,“我也走乏了,你去青禾宫看看纪妃吧,我要回宫去了。”
送走了太妃,海棠才坐下来,把布袜子脱下来抖抖干净,正要再把袜子穿回去,旁边传来一声笑:“那里来的妮子,胆敢在这里脱鞋宽袜?”
海棠也顾不得连袜子都没穿好,直把两只光脚丫藏在裙子底下。
树丛中走出来一位瘦弱的年轻人,他轻咳了两声,又往前走了两步,他看海棠既不像宫女,又不像嫔妃,便又问道:“你是谁?在这宫中随意走动,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海棠看他体弱多病,衣服袖子上绣着龙纹,忙给他行了一礼道:“臣女程海棠,见过六皇子!”
“你识得我?”
六皇子刚满十六岁,看上去却比海棠显得大了好几岁一般。
“臣女……猜的。”
海棠还在扯着裙子,注意不让自己的脚丫露出来。
谢睿槟看到她的窘相,一笑,又咳了几声:“我不看你,你赶紧把鞋袜穿了再回话。”
说完,他果真转过身去。
海棠赶紧穿了鞋袜,微笑着道:“我好了,六皇子。”
谢睿槟走到她刚才坐过的石头上坐下,额头上已经虚虚的出了一层汗,风一吹来,忍不住又是一阵咳嗽。
海棠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面色,想起谢睿樘曾说过,谢睿槟的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便又多打量了几眼。
“你看我做甚?没见过人生病吗?”
谢睿槟有些生气。
“我是见过人生病,却没见过人有病不治。”
海棠认真的说:“您身体里有胎毒未除。”
谢睿槟呲笑道:“我以为你说得出什么高见!
这番老话,还不是人云亦云!”
“您身体中有毒,却不是你咳嗽的原因。”
海棠眨眨眼睛说,“这也有人说过吗?”
谢睿槟沉默了,太医总是说,是胎毒未尽,而导致他久病不愈,毒入心肺,故咳嗽不断。
“您愿意让我把把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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