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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搬前郝主任一再交待,那些古董都是价值连成的,所以,我们特紧张。
我在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小心。
可越小心越出事,我从他弟弟手里接过第一个里三层、外三层包了许多报纸的大花瓶后,便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慢慢的出门、下楼,好不容易从六楼下到一楼,看到站在单元门外车旁的郝主任,我便松了口气,像找到救星似的快步向他走去,可不想那单元门里有个坎让我给绊到了,我从门里摔到了门外。
我的腐竹、我的上帝,好在我做事,手脚虽有小儿麻痹之嫌,可头脑却灵活。
在那千斤一发、命悬一线的时刻,我奋力的将那大花瓶举过头顶,而让我的老脸充当了避震器,重重的杵到了地上。
花瓶保住了,而我细腻白嫩、俊俏的老脸却来了个全面开花。
当花容失色的郝将花瓶抱走,齐俊把心有余悸的我拉起来,我才觉得嘴、鼻子、脑门、腮帮子火烧火燎的。
从此,每一次从郝主任的弟弟手里接过花瓶,我都提心吊胆的,只有把花瓶交到了等在车旁装车的郝主任的手里,我悬起的心才会回到原来的那个地方。
等将一车的古董搬到郝主任家,已是“人约黄昏后”
了。
“可在我家吃饭?”
郝主任的老婆咪咪的笑。
“吃了饭再走嘛。”
郝主任道。
我刚想答应,齐俊戳了我一下,说我俩还有事,便拉着我出了门。
先前,我就闻到了红烧肉的香味,我那比较馋的味腺就弄得我满嘴喀喇子横流的,出门时我便不自觉的深深咽了一口。
齐俊笑了:“其实,我也想来口那红烧肉的,可你没听出来?人家在赶我们走呢——‘可在我家吃饭?’、‘吃了饭再走嘛’,有这么说话的?”
“有客人要走,不都这样留客的么?”
我不解。
“‘可在我家吃饭?’有多勉强?‘吃了饭再走嘛’,我们说过我们要走了么?”
“哦。”
“告诉你,我进这单位几年来,还没见郝请谁吃过饭,也没听谁说到过他家吃饭。
他弟弟在车上说我俩太累,要请我俩喝酒,可后来不哑了么?”
我点了点头,想起了另一档事:“郝不是说他老婆是‘看着恶心、想起伤心、出门放心’的‘三星牌’么?可他老婆,虽然矮小,可身材匀称,满漂亮的。”
“他不是怪话大王么……你可注意到了,郝有多怕他老婆——‘老郝,来帮我放放盐。
’听着多温柔,可郝却吓得丢下他说的‘价值连城’的花瓶,比兔子它爹还跑得快的冲厨房去了。”
“哦。”
我点了点头,心想,他老婆可能是笑面虎那种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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