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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想叫二弟来商议,二弟自己便来了。
二弟以为如何?”
乔平吃了一惊,想都没想,立刻摇头道:“这万万不妥!
长兄莫非忘了,蛮蛮与琅琊世子已经有了婚约,明年就是婚期!
如何能再嫁魏俨?”
乔越道:“琅琊世子那边,照我所见,并无大碍,我会派个能言的使者过去,好生将婚事给退了,再呈上厚礼,料想琅琊那边也不至过于深责。”
他语气慢条斯理,倒在重复先前乔平的话。
乔平不住摆手:“长兄,这万万不可!
蛮蛮与世子早有婚约,两人又情投意合,如何说退就退?恕愚弟不能答应……”
“路安!”
乔越大声叫着弟弟的字,猛地从案前座榻上起了身。
“郡民得知周群退兵,如何欢欣鼓舞,此情此景,二弟你应是看到的!
我乔家代天子牧民于此,已有数代,二弟你就真的忍心将我兖州二十万军民置于水深火热?如今不过传出与魏家联姻的消息,周群便已退兵!
侄女和兖州二十万军民,孰轻孰重,不必为兄的再多说了吧?”
乔平一时怔住。
心下终于明白了过来。
长兄一心求和,许是听了张浦另外献策,想到将自己女儿代嫁,又怕自己不应,是以故意将消息提早四处放了出去,造成今日之局,令他骑虎难下。
他对一双儿女,尤其是小乔,爱若珍宝,处处唯恐委屈了她。
这样将她嫁去魏家,他心里实在是不愿,只是一个“不”
字,此刻却仿佛重如千钧。
纵然十一月的天气,乔平额头也渗出了汗,憋了半晌,终于为难道,“长兄,不是做弟弟的不知轻重,而是此事实在过于……”
乔越忽然走到他的面前,一语不发,朝他跪了下去,眼看竟要以额触地,乔平大惊失色,慌忙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他。
“长兄,你这是何意……”
“二弟!”
乔越眼睛含泪,声情并茂,“我知你不舍将蛮蛮远嫁幽州。
我也只有大乔一个女儿,原本岂会忍心让她远离爷娘?只是为今之计,你听长兄一言,除了求好魏劭,再无别法!
若不是阿梵绝情走了,我又怎会夺你蛮蛮?做哥哥的,代兖州这二十万军民,求你了!”
说罢不顾乔平阻拦,还要再拜。
乔平如万箭攒心,手足更是冰冷,用力托住了兄长,咬牙道:“长兄请起,一切听凭长兄吩咐便是。”
乔越见他终于松口,暗吁口气,这才起来,紧紧抓着乔平的手,含泪道:“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二弟,你能体谅为兄之难,为兄实在感激。”
乔平心知事情已定,唯余苦笑,出来后,想着还不知道该怎么跟毫无防备的女儿开口告诉她这件事,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惶惑,人都到她房门前了,竟自徘徊起来,有些不敢见他娇娇女儿的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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