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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我们大司马就是疑心太重了。
不过也难怪,亲族都不在了,用得都是些没有宗族血脉联系的人,也难怪他不放心。”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又是七八天过去了,这次养病的日子倒是没有上次那么难挨,吃吃零嘴听听说书,哦不,是聆听些朝政大事,惬意非常。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每天被迫喝萧协喂的药,所幸和淳于晏通过气,拿来的只是些普通滋补药,味道也不难喝,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哪天流鼻血。
这一日,华璧说夜里睡得不好,向淳于晏要了些安神香,只是不知为何本该放在他床边香炉里的香怎么就去了柱下一案上。
是故香气袅袅,全都进了柱边翦赞、华星鼻子里,两人一贯靠着柱子睡,一有动静立刻醒,没日没夜地,今日不由在安神香下睡得沉了。
暗夜里,轻微的摩擦声响起,萧协坐起,给华璧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近一个月里,华璧已经摸清楚萧协每日起夜的时间了。
因为怕打扰他养病,溺器放在了离得远的纱幔后廊下,也因为怀安的阴影,他小解已经不需要他人服侍。
据说,怀安就是在服侍他小解的时候放的火。
翦赞一开始是要跟着的,结局就是萧协憋红了脸出不来,后来,他就不跟着了,反正听声音也差不多。
无奈,华璧也只能给翦赞下药了。
萧协挑开纱幔走远后,他就翻身而起下了床,黑暗中,华星冲他点了点头。
华璧来到挂衣架前,翻出龙袍下的红匣子,他飞快地拿出怀里一块与传国玉玺七八分相似的玺印换了匣子里的东西。
正要把东西塞怀里,忽然,他五指一顿。
昔楚人卞和于荆山之上、凤凰之下得和氏璧,至始皇帝一统六国令良工琢为传国玉玺,后汉元太后崩其一角乃用黄金镶之,又太祖与武王于宜昌得玉玺,在其左右肩各刻“祈”
、“襄”
二字。
和氏璧他没摸过,黄金都是那么回事儿了,太祖的笔迹他也不知道,但自小临摹先祖武王的字长大的他,不会分辨不出来左肩“襄”
字的真伪,哪怕刻得再相像,也不是。
华璧的心陡然一沉,有人捷足先登。
是谁?
薛铭?
不可能。
其他州的人?
那人选就太多了。
时间差不多了,华璧稳住手把玉玺重新放回了红匣子――既然是假的,那就没有意义了,偷取的人必定会给假玉玺留一个致命伤,否则如何证明自己的玉玺是真的呢。
他躺回床上,心绪繁杂,几乎把有可能偷玉玺的人都排了个遍。
忽然,他翻身而起――快半刻钟了,萧协怎么还没有回来?
想起半个月前的寝殿大火,他心头微紧,披衣而起,朝一侧走去。
掀起纱帘,长长的游廊,昏暗一片,没有萧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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