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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协捂着右肘呲牙咧嘴,“哪能啊,伤筋动骨一百天。
朕虽洪福齐天又兼心智远超越常人,也只不过偶尔能用意志超脱躯壳动一动罢了。
这次因为心忧三弟动了一次,不知道又要多养多久才能恢复。
不过,三弟你莫要自责,一切都是朕心甘情愿……”
“不要说了。”
华璧眼皮一阵乱跳,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陛下,我们还是尽早开始批阅奏章罢。”
远在建阳北阙,此时也有一个人同样眼皮一阵乱跳。
弓良侯薛府。
“简直无赖!”
听到进来通报的人分毫不落地转述萧协在宣殿内说的话后,薛铭拂袖甩落桌上棋盘,来回踱了几步,“什么叫逼急了就投缳自尽。
他还是天子吗?怎么会这么无赖!”
“他虽然是天子,却早已名存实亡。
与他比起来,我以为权倾天下的薛大将军你,在将败之时打翻棋盘这点更为无赖。”
对面悠悠响起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只见坐在桌案另一面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文士。
他一袭青衫如荷,眉眼俊极雅极。
棋盘翻了后,他整个人胳膊一枕就往后一仰靠着身后软榻,晃了晃长腿,看起来颇有几分雅癖不羁的狂生味道。
“笑话,我还会赖你一盘棋不成?”
薛铭一嗤,坐了回来。
“然而事实上,你已经赖了。”
那文士陈述道。
“那我重新赔你一局便是。”
薛铭招了招手,立刻有人上来摆好一副新的棋局。
“大将军耍起赖来真是叫人瞠目结舌啊,昔日抵御漠北铁骑靠的不是长城万里,而是将军你的无双脸皮罢,无回叹服。”
卫无回一咏三叹。
薛铭终于忍不住磨了磨牙,“棋盘已经翻了,我也没办法拼回去。”
“哦,原来大将军担忧此事啊。”
卫无回一笑,随后运指如飞,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复原回去之前被打翻的棋局,一子不差。
薛铭:“……”
他有些痛苦地扶了扶额头,“我怎么忘了你过目不忘。”
只见棋盘之上白子已气吞万里如虎,黑子断断续续,如分困山谷、合兵不得。
薛铭认命地执起黑子。
“那小子都忍了常春这么久了,我还以为会一直忍下去,看来和弘王感情不错啊。”
薛铭皱眉捏着黑子,悬而不决,决定开始说点什么来发散对面人的注意力,“常春就这么死了,倒是有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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