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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杳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
还是离远点儿吧,万一打起来,自己还能跑快点。
韩长暮没有恼羞成怒,只是背负着手,胸有成竹的淡淡笑了笑:“我没有事情要求徐戍官,反倒是徐戍官,怕是有事要求我。”
徐翔理来了兴致,挑眉一笑:“哦,这倒是有意思了,你我不过是初次相见,我会有何事要求韩长史,我却是想不出来了。”
姚杳看着两个人不紧不慢的打太极,心急如焚。
这都什么时候了,都火烧眉毛了,搞不好下一秒突厥人就要来了,韩长暮究竟打的是个什么主意,还有心思在这跟他扯闲篇儿。
她看着灯火下瘦瘦弱弱的徐翔理,凤眼上挑,棱角分明的薄唇紧紧抿着,自有一番傲然的风骨。
若忽略掉常年的风吹日晒,导致的粗糙的古铜色皮肤,也忽略掉与头发连在一起的络腮胡子,他的这副眉眼,跟长安城里的俏郎君不相上下,且更加多了几分成熟沧桑的韵味。
她听着这两个人越说越没边儿,难以抑制的微微蹙眉,不轻不重的咳嗽了一声。
徐翔理眉眼一展,越过韩长暮,望向了他身后束手而立的姑娘。
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她,她一直貌似老实恭顺的低着头,看着地面,其实脚下早就不老实的悄悄踢来踢去了。
他的凤眼微微一凝,这两个人,来历不凡。
这姓韩的小子呼吸绵长不绝,可胸口却没有半分起伏,气息显然都沉了下去,吐纳功夫练得极其精粹。
他心中一凛。
这韩小子看着二十七八岁,内家功夫已练得十分深厚了,实在不容小觑,只是不知道他的拳脚练得是不是扎实。
他默了默。
许多年轻后生为了图快,只练了些花拳绣腿,连马步都还蹲不稳当呢,就急吼吼的去练吐纳内功,实在是练武练得偏了,打起架来,就难免会腿软手软了。
想到这里,他收回心神,去看那其貌不扬的小姑娘,也觉得并不那么其貌不扬了。
小姑娘的脚尖儿在干燥的泥土里踢来踢去,看似是没有章法的胡乱踢着解闷,却硬生生的没有带起一点尘土,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随便一个婢女模样的小姑娘,却把片叶不沾身的轻功,练得如此的炉火纯青。
这是一个王府的长史出门该有的阵仗吗?
这不是个长史吧,是个离家出走的世子吧。
徐翔理胡思乱想的,却无意间窥见了几分似是而非的真相。
看他没有深究,只觉得眼前这两个人是厉害角色,便端正了身子,收起那最后一分轻慢之心,正襟危坐的缓慢开口:“不知韩长史说的到底是什么事,还请直言相告。”
韩长暮一直背负着手,不骄不躁的等着徐翔理,听到这话,听到他语气里的正视,才神情凝重道:“不知道徐戍官可听说了常乐县发生的事情。”
徐翔理沉了脸色,慢慢道:“韩长史此话何意,谭渊信中大概提了,韩长史不正是因为此事,才相助了谭渊,才有了我手上的这封信吗?”
韩长暮点头,继续道:“那么,徐戍官可听说了白马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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