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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衍说的那个李妈妈是不是在别苑挺有资历的那个李妈妈?”
此时花厅内,杨氏回想着别苑的下人们,轻声向陈佩云问起。
“可不就是。”
陈佩青突然淡淡的笑了起来,后而对杨氏道:“诬蔑朝廷官员的话,我们自是不能够的,但是这件事甚有可疑,也是不能就这么抹过去的,谁知道那中间人是怎么回事,既然已经确定前后两个院史大人定是有问题的,那谁又能保证这事老三一房就没有参与?关上家门,在府里把这件事审一审,以正视听,惩治惩治那些个胆大包天的,很有必要啊……”
杨氏听明白了。
这位官员,是真是假不重要,他们宁家就算惹得起也不必张扬出去,只要让这件事与三房扯不清就够了,这么个事捅出来,宁家再怒也不可能往外捅,难道让外面的人知道宁家串通来路不明的人氏冒充朝廷大员吗?那不等于是自寻死路?
但是这件事在府内捅一捅就很微妙了,足够三房那两口子吃不了兜着走的。
她虽然听明白了,但具体这件事怎么动作还是没有头绪,这便就问陈佩青:“那这李妈妈有什么作用?听说她可不是那么容易就……”
她不知道陈佩青要开出什么条件,才有可能说得动李妈妈站到这一队来淌这个浑水,且不说别苑那边从来不与府宅掺和,单是在别苑里的事情,李妈妈也是事事都只看证据,但凡有个摸楞两可或是疑似有针对的事情,那人可是绝对跳出来装聋作哑的。
“那个人请不动。”
陈佩青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一个主意上来的时候,接下来怎么操作对她而言都是顺理成章一般容易,道:“不牢靠的人不如不用,但是我们不用也得防止她会被别人所用,所以,虽然她没怎么来过这边府宅,但是这次我们只要做到无论是谁也不能把她请出别苑就足够了,剩下的,府里的事情怎么样,不还是由我们说了算么!”
杨氏越听越激动,宁立善两口子给他们大房没少添过堵,尤其是曹氏,从进了门就和她极是不对付,她早就想看曹氏的笑话了。
“为免引人起疑,明天我是要去上香的,绕个路去一趟别苑,叮嘱她一声不是问题。”
她立即就将这事揽下来,在不久以后对付三房的事情上,她还是不想做正面出击的人的,这种事还是让曹氏去记恨陈佩青的好,但她总不好特地来这一趟说起这些又什么都不做,岂不落了个生事的名声,是以揽下这种不痛不痒的小事,她不介意跑跑腿。
陈佩青也不介意,杨氏在她的眼里就是这样的一个上不得什么场面的角色,这种性格的人,就只配给她跑腿。
她拿起茶盏饮了一口,眼皮子也没抬,轻飘飘地道:“你也别太突兀,那边的人本来就不过这边来的,特地嘱咐反倒让人起疑。”
顿了一顿后,她接着道:“不如你就说是替我下个令,因为头前宁馥和老三在别苑里的事不太好看,未免有人与这边乱嚼舌根把事闹大,没我的命令授意,谁也不许离开别苑,想请假的也等过完这一阵子再说!”
这个借口甚好,这边宁馥和宁立善的风波刚刚平定,不想让这事再挑起来而下这个命令是很合理的,而关键的事这样一来杨氏就完完全全只是一个跑腿传话的了,她觉得简直不能更合适,当即笑着应了。
而赵嬷嬷回来的时候,正碰上已经将此事与陈佩青商议妥当的杨氏,见了个礼之后,赵嬷嬷问起这事怎么着了,杨氏不想与她多说,而这事以赵嬷嬷与陈佩青之间的关系,陈佩青肯定会支会的,便就随便敷衍了一句说这事也没个什么结果,陈佩青应该是不想揭起这事的。
她这么说,也是想让人觉得她不是个挑是非的人而已。
看着杨氏离去的身影,赵嬷嬷皱着眉默了半晌。
这事确实太大,陈佩青不把这事翻起也是为了护着宁家上下,再是内斗,也不能把整个家往下踩,不然就算斗赢了,家也垮了,那才得不偿失。
她认定了陈佩青不会翻出此事来,是以,更加放心方才她交待给程衍的那件事来。
反正都不会闹大,这次无论如何,都得把李妈妈那个老货给弄过来不可!
她阴阴的一笑。
……
程衍回了荷松园,把前后经过跟宁馥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就连杨氏与陈佩青的细微表情也没有落下,全部给宁馥形容了一通。
锦嬷嬷和霜容在旁边听的面色发冷心底发寒,宁馥却是听着听着就笑出了声来。
烟珑在旁边给她递了个茶,道:“既然香檀那丫头是个明事理又能干的,你不如要了过来,反正她在二房也就只是个站门的。”
香檀,说的就是那天前后通报跑来跑去,最后又给王若诗撑篙的那个丫头。
从那天的事情发生过后,烟珑就与她小有走动,也是因为香檀觉得那天她有不妥之处,觉得若是那天能将念雪说服了早早离开水岸,烟珑也就不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念雪欺负成那样。
而这几次私下偷偷的问候,烟珑又是个机灵的,不仅从香檀的口中问出不少事情,还建立了友谊,更让香檀明白荷松园有多不容易,宁馥与他们整个园子的人生存有多难。
是以,今天杨氏才到花厅,刚刚把厅里的人赶出去,香檀就觉得杨氏甚是不正常,不管她要与陈佩青说什么,她都觉得没那么简单。
毕竟,荷松园这件事还没凉下来,说的事情肯定跑不了与荷松园有关。
她立即来了荷松园找到烟珑,并悄悄的把烟珑藏在花厅后窗下,自己给烟珑把着风。
然后烟珑听了一半,就跑回来与宁馥说起了,也就有了后来程衍去二房处,说出那个提议之事。
“如果我现在把她要过来,那若诗表姐那件事,二奶奶一定会怀疑到她头上的,可不能把她坑害了。”
宁馥尚未从程衍有声有色的形容中回过来,边笑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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