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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后。
六月中旬正是全国各地高考出成绩的时候,甫一放榜,文华一中师生全体沸腾了,因为今年这届高三竟史无前例地出了两个省理科状元。
一个是本省的林钦禾,另一个是西南省份的陶溪。
不过严格说来,陶溪应该是清水县一中的学生,因着远程直播项目来文华一中“留学”
了两年,最后高考自然回了原本的生源地。
“那不还是我文华一中教出来的?”
面对争议文华一中校长拍板定论。
于是文华一中校门口赫然拉起了两条状元横幅,校门两边各自摆着印有两人照片的大红展架,当头正中央硕大的“喜报”
两个红字黑体加粗,不知有谁说了句,这也太像新婚大喜的气球门了,搞得那段时间陶溪都不好意思去学校。
各路媒体记者与名校招生办蜂拥而至,却翻遍学校半天找不着人,从红光满面的一班班主任周强那儿才得知,两个状元早已申好了世界顶尖大学,一个学艺术一个学数学,都在大洋对面的西海岸。
与此同时,方家给陶溪办了一个热闹非凡的升学宴,多年来走动和没走动的亲戚朋友全邀请过来了,陶溪的身世早在去年的私家宴会上宣告过,一时被纷纷扬扬地议论唏嘘良久,如今众人早已接受,只感叹方家不容易,万幸迎回家的亲外孙倒也不辱书香门楣。
当时陶溪并未将那些亲戚的闲言碎语放心上,不过他的身世倒是让乔鹤年感慨万千,方穗曾是他最骄傲的女学生,她的亲生儿子也阴差阳错成为了他的学生,不得不感叹命运奇妙。
而乔以棠得知后,不知道犯了什么神经,说要把这堪比八点档狗血剧的故事写下来,被陶溪严词拒绝。
从一整天的流水宴回来时,陶溪早已筋疲力尽脸都笑僵了,连洗澡都是林钦禾扛着去洗的。
“羡慕你,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家宴,不像我跟个展览品似的被这么多人围观。”
陶溪闭着眼睛站在浴室里,额头靠着林钦禾的肩膀,任林钦禾的手在他身上搓泡沫。
其实他明白方祖清要请这么多人的意思,无非是生怕还有人不知道他亲外孙回来了,担心他觉得自己不被接受认可。
林钦禾看着眼前身上沾满白色泡沫的“展览品”
,抬手将陶溪锁骨上的泡沫抹去,漫声问道:“晚上吃好了吗?”
“没有。”
陶溪摇了摇头,一口气叹了老长,“净被亲戚问话了,问我怎么读书这么厉害啊,能不能借下笔记啊,搞得我觉得自己可以开一个辅导班了,再拉你进来,就取名状元辅导班,肯定能赚不少。”
林钦禾笑了一声,陶溪现在并不缺钱,但可能是以前缺怕了,每次说起赚钱的事都头头是道。
“哎,我真觉得可以弄一个。”
陶溪设想得来劲了。
“我不给别人做老师。”
林钦禾语气高贵。
“哦,林老师只给我当老师。”
陶溪弯着眼睛笑道。
洗完澡,陶溪被林钦禾擦干身体用一张浴巾裹住,他发觉不对,急忙按住林钦禾的手,摇头道:“我今天好累,没什么体力了。”
林钦禾挑着眉说:“需要你的体力吗?”
陶溪无言以对,只好红着脸说:“明天还要出门,行李都还没收拾呢。”
林钦禾最终放过了他,给他穿上了睡衣,只是在他唇上用力咬了下。
陶溪走到卧室,发现床头柜里新买的润滑剂,脸上的红潮一下泛到脖子,他想起他跟林钦禾第一次,是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也是在外公家里过了个盛大的生日宴会,那天晚上回去后的经历完全颠覆了他的人生认知。
好吧,虽然他有些食髓知味,但后来毕竟高三关键时期,他跟林钦禾都忍着没怎么做。
陶溪晃了晃头,将脑子里的画面清理干净,赶紧去跟林钦禾一起收拾行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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