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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esp;&esp;——原来她都记得。

&esp;&esp;哗啦一声。

一只苍白的手掐着她的后颈，近乎于粗暴地将她从水里拎了起来。

&esp;&esp;黎羚湿淋淋地趴在浴缸边，拼命地咳嗽。

&esp;&esp;因为太过用力地呼吸，而发出了不太体面的声音。

&esp;&esp;“卡。”

副导演喊。

&esp;&esp;咳嗽声立刻停止了。

&esp;&esp;现在的黎羚已经很会游泳，拍这种戏绝无可能呛到自己。

&esp;&esp;演戏而已，她可以分清戏剧和现实、回忆和现在，也知道自己身在一个很安全的剧组里。

&esp;&esp;他们精准计算时间，掐秒表停止，在喊“卡”

的下一秒钟，就很关切地问她有没有受伤，还能不能继续。

&esp;&esp;就连按住她脖子的那只年轻男人的手。

&esp;&esp;都不是为了将她压下去，而是为了将她拎起来。

&esp;&esp;金静尧垂眼看着她：“这条过了。”

&esp;&esp;居然一条过。

简直史无前例。

&esp;&esp;对讲机里传来了欢呼和鼓掌的声音。

&esp;&esp;黎羚也发出有气无力的笑声，手从浴缸的边缘垂下来。

&esp;&esp;其实她只是借机在放空，但在旁观者的视角里，却莫名地很可怜，像是被狂风骤雨横扫过。

&esp;&esp;她的手腕太细，皮肤太白。

某种白的、甜腻的味道，在静脉里隐约流动着，如同树的汁液，轻轻划开就能尝到。

&esp;&esp;一块柔软的大毛巾被丢到头顶，将她整个人完全笼罩住。

&esp;&esp;“……抹布？”

黎羚脸被蒙住，声音闷闷地问道。

&esp;&esp;金静尧没什么表情地说：“不是记性不好吗，废话记得很清楚。”

&esp;&esp;黎羚顽强地说：“我是……关于导演的事都记得很清楚。”

&esp;&esp;“你最好是。”

对方无动于衷地说。

&esp;&esp;片刻后，黎羚终于结束了与巨大毛巾的搏斗，重新露出了毛巾里小小的脸。

&esp;&esp;她不太善良地反问道：“那你呢，导演？”

&esp;&esp;“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