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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2页）

&esp;&esp;书房里堆了整整一箱的账簿，都是夜刃潜入襄阳王府里偷出来的。

&esp;&esp;姜瑶根本没想要认认真真地在云娘身上找到痕迹，今天走的那一遭是刑部的程序。

&esp;&esp;姜瑶知道，自己接手此案，无数人等着看她的笑话，无数人盯着她的行踪，所以她在外必须做些事情给人看。

&esp;&esp;今天林愫问她有什么发现的时候她根本就没办法回答，因为她的调查重心根本不在云娘身上。

&esp;&esp;既然姜拂玉都已经将夜刃交给她了，她自然可以另辟蹊径。

&esp;&esp;从始至终，她想要查的只有姜潮。

&esp;&esp;要不是担心连累林愫，她直接下令宰了姜潮都可以。

&esp;&esp;可是为了谣言浮出水面，她还是得抓住证据，才能名正言顺地将一个亲王拉下来。

&esp;&esp;上辈子姜瑶是学金融的，和钱打交道，她深刻知道，人在俗世中，总是脱离不开五谷钱粮，招兵买马要钱，买人性命要钱，雇人帮工要钱，买凶杀人要钱，造谣生事也要钱……姜潮无论想要做什么，必然要花到钱，和钱脱不了干系。

&esp;&esp;所以想要知道他做了什么，查他的账簿，是最方便快捷的办法。

&esp;&esp;姜瑶翻开最近一个月的账簿，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esp;&esp;酒香

&esp;&esp;白露凝于草木间，景仪宫中，正在批阅奏章的姜拂玉忽然皱眉，搁下笔，看着花瓶中艳丽的桃花出神。

&esp;&esp;这是晚春最后一季的桃花，大抵是在上京城郊外的野山上折下送来，枝桠上带着绿色的枝叶，被姜瑶买下送来后，姜拂玉就让人将花束栽进花瓶中，放在书案一隅，以供她随时观赏。

&esp;&esp;“陛下，该喝药了。”

&esp;&esp;身边有人端上一碗汤药，搁置在她身边。

&esp;&esp;姜拂玉垂眸看着玉碗，端起汤药一饮而尽。

&esp;&esp;当年先帝派人重伤她，后来她又冒死生下孩子，这些年来日夜操劳国事，和臣子斗，和藩王斗，身体恢复得不算好，时常深夜骨痛，每日都要服用参汤滋补镇痛。

&esp;&esp;这件事鲜少有人知道，包括姜瑶和林愫。

&esp;&esp;可是在外，她需要永远端起天子的威严、天子的体面，她都不想告知亲人，平添他们担忧，也不想告诉外人，免得朝廷因她的身体动荡不安。

只要能撑，那就多撑一日。

&esp;&esp;她抬头看向白茵，“你回来了？”

&esp;&esp;白茵神色怔然，随后点头，“下午到的。”

&esp;&esp;“下午方至，理应好好歇着，夜里就不必过来书房了，”

姜拂玉握起笔，“只是没想到，你对那个孩子，还留有这么大的执念。”

&esp;&esp;“孩子是无辜的，”

白茵平静地说道，“即便他的父亲罪大恶极，也不应该牵连到孩子身上，也许是上了年纪，这些年我总是梦见那个孩子的哭声，当年溺死他，我亦有愧于心，也想为他做些什么弥补，如果孩子还活着，今年大概和公主殿下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