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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晨间到日暮,又至月上中天,再至朝阳初升。
二人就那么长跪着,仿如雕像,旁边不少进香者都暗觉奇怪。
那老母宫里住持事物的道长们,更是暗中讶异不已,直道此乃老母的真信徒无疑。
不然,何以如此虔诚?
他们那些肉眼凡胎,又岂能看出,此二人乃老母的弟子?
只是不知是何因由,老母不想见他二人。
当日上中天,二青和大白在心中长叹一声,拜别起身。
走出老母宫,二青看了眼情绪不佳的大白,道:“师姐,想来师父她老人家不见我等,定是有其缘由,只是我等不知罢了!”
大白摇头轻叹道:“师尊当年离开时,曾对我言,不要去找她老人家,若想报师恩,行善便可。
师尊此番不见我等,想来亦是在告知我等,修行之人,当抛去这些儿女情长,方能得证逍遥。”
她说着,轻掠秀发,复道:“然正如你所言,抛却人类情感,那与草木牲畜何异?我等本就畜形练化而成,若要舍去这情感,那当初又何必艰苦修行,去冒那天打雷劈,粉身碎骨之险?”
“师姐切莫做此想!”
二青道:“且不说这得证逍遥,是否真要舍去这情感?单说从无到有,再到舍去,这便是一个修行感悟过程。
舍去,并不等于无。
钟离兄曾言,念生念灭,只在一念之间。
若仙神真个无情,又何必教人行善?且,知舍去之苦,方知享有之甜,对否?”
“那师弟认为,是舍,还是不舍?”
二青闻言,抬头望天,而后用云雾裹住全身,朝着当初他的修行之所青衣洞,纵身腾云而去。
边笑道:“未曾经历,便自舍去,岂不可惜?我等成妖还未千年,还算不得老妖,世间百态未曾观遍,人世间的酸甜苦辣,爱恨情仇亦未曾尝遍,又何必急于舍去这一切?”
大白也纵身跟随,问道:“师弟此何处去?”
“回我当初修行那洞府一观,师姐有兴趣否?”
“且去看看!”
须臾间,二人便来到一座山峰,山还是那山,洞依旧那洞。
摇首四顾,虫鸣鸟叫,虎啸猿啼,依旧不绝于耳。
千峰竞翠,万仞争妍,依然如戟似刃。
云雾缭绕,飞泉流瀑,依是幽幽缈缈。
进入洞中,内中一切依然如故,抬首观望良久,二青道:“师姐,我欲在此修行一段时日,将那大小如意之术完善,也将其他法器重新炼制一番,把大小如意之术的禁制加进去,你意如何?”
大白点了点头,道:“正好,我也可以领悟一下此术。”
于是,二人传音给雪练和红绫,让它们在山中先住段时日。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时光匆匆,一个年头转瞬即逝。
当二人从青衣洞中出来时,已是秋风凄凄,万物萧瑟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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