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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嫌弃那边是‘老破小’,连个停车位都没有吗?”
于严低头用筷子戳着一块“糖醋小排”
,试着咬了一口,骨头是藕做的,肉是豆制品,浸了话梅汁,口感也算是劲道脆爽,酸甜适度……可仔细品味,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刘仲齐同学开学第一次月考进了年级前五,刷新了个人最好成绩,由于有了前车之鉴,喻兰川这回没敢拿红包打发熊孩子,所以抽了个周末,带他出来庆祝——虽然喻兰川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庆祝的,他自己上学的时候从来没有掉到过第二名。
他和青春期的中二病没什么话好说,不想尬聊,于是把于严请来作陪,让人民警察给小崽子加强一下安全教育。
餐厅是喻兰川让助理帮他挑选订位的,他自己也没来过,进来一看,这架餐厅的装潢的格调非常高,小桌旁边环绕着水系,水下藏着干冰,水不停地循环,白雾就从四面八方往上浮,人坐在里面,感觉自己像是来开蟠桃会的神仙。
一打开菜单才发现,这是一家纯素食餐厅。
于严想不出喻总平时在同事面前是怎么端架子的,助理可能认为他靠吃花饮露活着,拉屎都是大吉岭红茶味的。
只有这种仙气飘渺的餐厅,才配得上仙气飘渺的喻总。
“那倒没关系,”
喻兰川心不在焉地戳了戳绿油油的盘子,“那边近,我上班走过去就行。
小齐上学也方便,地铁都不用坐了。”
“那就去啊!
别的不说,先剩你一大笔房租,一个月七千多,谁白给你?我一个月到手都没有这么多钱!”
于严这货,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在禅意十足的云山雾绕里,喷出了满嘴的俗话,“不用开车,以后车位费、油钱不都省了?你再把你那车连牌再车一起租出去,都是外快啊。
兰爷,发家致富靠节俭!”
喻兰川后悔领着这人出来吃饭了,有点现眼。
他没滋没味地夹了一筷子杏鲍菇冒充的鲍鱼:“不是搬个家的问题,那房子有象征意义,你不懂,住进去就等于是……”
“我懂,”
于严打断他,“你们道儿上的规矩,不就是房产证上写谁的名,以后谁当盟主吗?自古江湖险恶、争权夺势,有靠德行上位的、靠武功上位的、靠阴谋诡计上位的、靠自宫喀嚓上位的——你,兰爷,今天靠房上位,前无古人,充满了时代气息。”
喻兰川懒得理他。
“那片的治安也归我们管,以后有什么事,我就能抱盟主大腿了。”
于严瞄了认真喝汤的刘仲齐一眼,凑到喻兰川耳边小声说,“隔壁还住了一个跟你特有缘的美女。”
喻兰川:“滚!”
于严伸手拍他肩膀:“去吧,别辜负老一辈的重托啊,兰爷。”
“我都忙成狗了,哪有功夫搀和他们的闲事,”
喻兰川嫌弃地躲开了他的爪子,仿佛是为了表示他和隔壁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他正襟危坐片刻,高冷地说,“我还是不了,省得给自己找麻烦……”
他话没说完,电话忽然响了,喻兰川一看来电显示,脸色就有点不好看——房东来电。
房东不是什么爽快人,一通电话打了足有五分钟,拉着黏的声音来回缭绕。
于严一碗假红烧肉都吃完了,那边才说完。
“什么事?”
于严觑着他的脸色,抖了个机灵,“不会是要涨房租吧?”
一身仙气的喻兰川放下电话,当着未成年的面,把脏话咽回去了。
于严掐了掐手指,依稀记得喻兰川的租房合同是一年一签的,好像快到期了:“呸呸呸,乌鸦嘴,童言无忌……不会真要涨房租吧?”
他俩说话声音很小,周围水声又“泠泠”
响个不停,大厅还有个弹琵琶的,因此刘仲齐没听清哥哥们关于“国计民生”
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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