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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归云将身侧挂着的匕首塞在沈渠的手里,“他们会是最好的刀,也会是你最听话的棋子,没有弱点的人,最没用了,皇帝要做天下最厉害的执刀人,最聪明的布局者,所有的人都该掌握在你的手上。”
沈渠看着手上精美华丽的匕首,他从前学得都是君子之道,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他要利用所有人,“所有人吗?”
“对,所有人,包括我,包括你的叔父,皇帝生来就不该有亲人、朋友、爱人,最高之位,只能有一个人。”
沈归云见沈渠的神情变得呆滞,便知,这话,他听进去了。
过了许久,沈渠的五指并拢,将那把匕首牢牢地握在手中,执刀人吗?
沈渠走后,甘露屏退左右,“公主,你同太子说这么多,是想扶持他吗?那长乐公主?”
沈归云走到贵妃榻前坐下,“长乐,阿渠,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左右我都登不上那个位置了,我要为百姓择一个最合适的人。”
见甘露疑惑不解的样子,沈归云歪了歪头,“怎么,你以为我打定主意要扶持长乐吗?”
甘露点了点头,“公主您不仅将西朗留给了长乐公主,还将二王子留给了她,我以为您回来是为了长乐公主铺路的。”
“就因她也是女子?也是公主?”
沈归云手撑着头问。
“嗯。”
“甘露,你这叫一叶障目,就因长乐也是女子,我便要为她铺路吗,那这样同温国公那帮人有何不同,只因性别,身份来决定皇位未来的主人,我说过的,百姓需要的是明君,那么这个人就必须是最适合做皇帝的,长乐也好,沈渠也好,能者,居之。”
“那陛下呢?公主也说过陛下很好。”
甘露问。
沈归云顿了顿,她看着因自己的动作而滑落在臂间的玉镯,“阿确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情了,这是帝王大忌,当初我让他回来继位,也存了这个心思,可他依旧立了阿渠为太子,这便表面,他不合适了。”
北庭,庭州
沈确带着人将将士们都安葬好,庭州暂时由苏渔她们守着。
等着河南道与河北道分派援军来此。
沈确站在庭州的城墙上,前不久,他与苍明还坐在此处说笑,才过几月,便阴阳两隔。
南枝来到沈确身边,“陛下啊,你瞧什么呢?”
“瞧天下。”
南枝顺着沈确的目光望去,光秃秃一片而已,但南枝知道沈确还在伤心,便也顺着他的话头,“嗯,挺天下的。”
沈确知道南枝是在哄他呢,转过头,“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不识好人心,南枝在心里浅浅地翻了个白眼,“对,就这个,你还想听什么?”
沈确来了兴致,“你那日为何要从乌行雪那里要一个承诺?什么承诺?”
“不知道!”
南枝叹了口气,“从大火燃起的那一刻,她就是北戎的乌行雪了,她与大梁天生就是敌对的,我只是趁我在她那里还有面子的时候,讨她一个承诺,保命罢了。”
“你也觉着放了乌行雪是放虎归山吗?”
沈确问。
“对啊,她连亲爹都敢杀,这样的人惹不起的,可谁叫你们大梁内部还斗来斗去呢,只能任凭这只老虎长大啊。”
南枝摇了摇头,“说来说去,都是世家的问题,陛下,你想好怎么解决了吗?”
沈确神情严肃,“快了,等咱们回去,最后的戏就该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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