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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冷冷扔下一句,身形鹤起眨眼间已在远处。
采花侏儒纵是有再多不甘,却也不敢违逆了青年的意思,只能狠心压下心头欲火连忙跟了上去。
翠山附近,王伯所居草庐之前。
王伯盯着面前石桌之上的棋盘,手执一粒棋子迟迟不落,神情也是若有所思。
然而他的对面此刻只有那个被箫梁从悬崖之下救上的野人。
野人不时东张西望,抓耳挠腮,根本没有兴趣将目光留在棋盘之上片刻,显然只是在随性地晒着太阳,而非与人对弈。
王伯沉思良久方落一子,继而舒心笑了开来:“不错不错,当是如此。”
这也是他孤身多年、用以排解无聊养成的习惯,即以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自相博弈。
虽说此种棋局往往有始无终,却也不失为消磨时间的好办法。
即落一子,王伯便开始以对方心思考虑应对之策。
然而此类棋局每一步均是他耗尽心神所得,仓促之间便是他本人也寻思不出破解之法。
正当他皱眉苦思之际,却见一只沾满污泥的手掌蓦地抓起一粒白子正正落于棋盘某格,“啪”
地发出清脆声响:“该你了。”
“……妙棋啊!”
王伯情不自禁低呼一声,一边赞叹对手棋艺之精,一边思忖应付此局的办法。
忽的,他意识到了些许不对劲,惊诧抬头,却是瞧见那个疯疯癫癫的野人此刻正如先前的自己一般牢牢审视面前棋局,脏乱右手犹自把玩着一粒白子,俨然一副博弈高手的架势:“快下快下。”
“……好。”
王伯极力压下心中惊异,又故意随便落了一子。
野人见状顿时道:“真是臭棋!
你输定了。”
随即一子又落,立刻将整片棋局优势尽揽。
王伯按捺心中好奇,继续与野人有一步没一步地消磨时间。
他此时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下棋路未经深思熟虑,自然是破绽百出。
何况野人棋艺亦是颇为精湛,王伯很快便输了个彻底。
末了,他洒然作揖,笑道:“阁下技艺甚好,王某输了。”
野人见状竟也学着他回礼表露谦虚意味,倒是教王伯愈发好奇其真实身份。
野人既赢棋局便无意再与王伯戏耍,只是手持棋子在宽阔棋盘上摆出各种奇异形状,时不时发出傻傻笑声,显然乐在其中。
王伯唯恐惊吓到他,遂不着痕迹地走到他身旁,伸出手来缓缓拨开他杂乱的头发胡须。
须发之下深藏着的面容点点显露出来,王伯只觉这面容似有几分眼熟。
他沉吟片刻,忽的将记忆中的那张脸庞与之重合,两者竟是惊人地相似!
“啊!
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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